“可是……可是孟大哥还没醒。”
“醒来?估计要明晨吧!”非以轻叹,拉了阿霜往外走,阿霜还不忘对着容监吐舌头做鬼脸。
屋子里冲天的酒气让人昏昏欲醉,风步将帘子拉开些许。
小叠舀了醒酒汤喂到柏泽唇边,与他轻声说话。
“泽哥哥,喝药啦!张嘴啊!”
那唇依然紧抿着,似有人要灌他毒药一般,全都顺着唇角流下。
小婢赶紧拿布帛揩净,反复试几次皆是无用功。
小叠放下碗,轻声叹气,看男子眉宇轻愁淡笼。
像晚秋绵绵的雨,一定在他的世界里织成了漫天风雪,心中是说不尽的自责。
情不自禁抓起他的手,将那曲着的手指一根根捋直握在掌心。
此时见他的喉咙不断地滚动,发出咕噜的声响,嘴唇动了动,神情看上去很痛苦,似有污物要呕出。
而他本身却没有任何反应和动作,身子仍然一动不动。
小叠从未侍候过醉酒之人,一时慌了手脚,污物就从嘴里冒出,眼看就要弄脏衣物。
小叠赶紧将他头倒向一旁,正好对上婢女及时递过来的银盆,差一点就弄脏衣衫被褥。
醉得如此深,若不精心侍候,很容易窒息而亡。
小叠不敢想象,只痛心地瞧着,拿了婢女手中的热毛巾为他擦脸。
擦着擦着只听喉中咕嘟两声,大家又是一阵忙活,断断续续又吐了几回,仿若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让人心惊不已。
饶是何淑妃那么温柔的女人,倘若见了如此场景,定会在心底责骂她,骂她将自家儿子害成这般模样。
爷爷之所以没过来,一定是不想看到她,这会子应该有人向他报告这边情况,指不定在怎样的腹诽自己呢!
柏泽好不容易稳定,小叠强行喂进一粒入口即化的醒酒丸,只希望他心里好受一些。
那拧着的眉头,似乎连做的梦都是苦的,莫名地觉得心痛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