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声音艰涩:“做皇娘娘比做商人妇高贵。”
小叠脑袋轰然炸开,对了,是淑妃娘娘的声音。
这么说来,柏泽和昱王是亲兄弟,昱王和景炫又是亲兄弟,柏泽和景炫也是亲兄弟吗?
小叠摇头,脑内混乱不堪,理也理不清。
何淑妃闻此言,哭得更厉害:“母亲知道,你心里是怨恨我的,都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柏泽将她扶在椅子上坐下,握着她的手不断地轻轻安抚,面有痛色,声音低沉。
“儿子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这一路走来,虽说艰辛,却并不孤单,有爷爷有奶奶,有……叠儿相伴。”
“母亲又何尝不知,如若不是为了她,怕她吃苦受累受委屈,你怎会千里迢迢来到南武国,又怎会叫我一声母亲。即便是这样,我也知足了。”何淑妃哀伤地说。
小叠心头一凛,柏泽这是为自己而来吗?就为看自己过得好不好?
想想近两月来所受的冷落,前日还骗他说过得很幸福。
突觉喉头卡了个鲠,出不来,咽不下。
淑妃道:“不管她过得好坏,始终是南武国的太子妃,两国交好的纽带,切不可莽撞行事。”
柏泽坚定而沉稳的声音,却隐有怒意:
“百里景炫如此不待见,又何苦将她留在南武。我并不奢求什么,只要叠儿幸福就好。日后,倘若她看上谁,只要那个男人对她好,儿子无怨无悔。”
那颗坚强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划破,剥开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最柔软的部分。
不堪一击,不断地抽搐着、挣扎着,隐隐发痛。
神思恍惚间,小叠隐隐感到身后有压迫感逼近,一个男子仗剑而立。
惊痛交加中,双腿站立不稳,身子不由自主向屋内跌去。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撞开,身子被人扶住,却是容监。
听到门前有急促的碰撞声,何淑妃慌忙擦把泪,抚平衣摆,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柏泽满脸狐疑地走过来,看到小叠脸色苍白,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仿佛被雨打过的梨花,凄楚可怜。
当下大为惊讶,忙将她拉进屋,安顿在椅子上坐好,给她倒了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