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一脸嫌弃,讥笑道:“还敢说是有道之士!”
“怎么石守信亲笔,王爷不高兴吗?”
“我就是想不通石守信在郓州过得舒坦,怎么来趟这等浑水。”
“王爷也猜不到缘由吗?”
“怎么,你知道?”
“嘿嘿,说来可巧,贫道还真知道一点。”
“知道就快说。”赵光义有些不耐烦。
张守真赶紧说道:“这石守信自从到了郓州,开始信奉佛法,大兴土木,郓州内外建了几座大庙。半月前,正巧有一批郓州来的僧人考取度牒,我与他们大和尚闲聊,他要走时向我问及孙府的位置。我问清缘由,原来是衙内石保吉有些郓州的土产让大和尚送去。”
赵光义微微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封信是石保吉央求写的。”
“八九不离十,孙行友和石守信不过是点头之交,可孙延召和石保吉从小一起长大的,据传两人关系极佳。都酷爱蹴鞠。”
“原来是这样。”赵光义若有所思,“这倒是给我出了难题,本还想着再等个十天半月的。”
“要不,再等等?不然王爷这一石二鸟岂不全落空了?”
赵光义权衡片刻,“不等了,孙家的遗产在我眼里还比不上石守信,既然他开了口,面子总归是要给的。孙延召这条命,就先保下了。”
石守信这等从龙之功的节度使,在“杯酒释兵权”后卸下禁军兵权,目前在藩地仍保留一定的自治权,且经过这些年,多成了皇亲国戚。
赵光义早就有心思结交,以巩固自己的势力,可为了避嫌,一直不敢走出这一步。本想借着此次,接收孙家的“遗产”,同时笼络一批孙行友的生前好友,和许多同孙行友一般不得志的节度使,可哪料想他们却全当起了缩头乌龟,最先有反应的反而是稳如泰山的石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