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有些犯困,揉了揉眼,轻声道:“袋鼠是夜间活动的,他们的狩猎也是在夜间进行。我们——也要选择在夜间动手才行。”
“这样也好。”
朱棣点了下头。
夜间动手,只会抓走狩猎主力青壮,不会完全掠走全部青壮。
若是部落所有青壮都没了,很可能会陷入绝境。
虽说这里没什么大型野兽的威胁,但剩下的老弱妇孺也是要吃饭的,没有青壮便吃不上饭,吃不上饭的部落,只有衰落、萎缩一途。
留下十个青壮,至少能保这部落饿不死,而且出手之后,可以撤离得悄无声息,不留下仇恨,为日后佛道、官府进入、治理提供便利。
“距离天黑还早,他们这是做什么?”
朱樉观察着问道。
顾正臣平静地说:“想来又是一种部落礼吧。”
河谷部落内,男人的额头上都绑着头箍,有些男人的头箍与额头处还插着羽毛,无论男女还是老少,脸上与身上都涂了白颜色的东西。
一个头戴羽毛的老人走出,喊了几句。
看似十五六的男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双手举起,虔诚地说着什么。
顾正臣仔细观察着,老人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刺在了自己的肘部,抬起手臂,血滴落在男孩的身上,围着男孩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走过三圈之后,开始割刺男孩的手、腿、脚,然后是肩膀、后背、胸口……
朱棣、朱樉、邓镇等人看得直吸冷气。
邓镇忍不住问道:“先生,他们这是虐待孩子啊!”
朱樉连连点头。
谁敢在自家孩子上又扎又割,双手、双脚、双腿,前后胸都不放过,这不得将他全家绝对不算完。
可在这里,这些人竟很习惯,而且看那些人虔诚的样子,似乎这一切很神圣。
朱棣皱着眉头,思索了下说:“这些部落的人,如此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只是我们不明白其中缘由罢了。先生,是时候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