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二奎听了，感觉自己很委屈，还没等张海回答，就眨巴着眼说道：“大哥，别什么都拿我说事，你交代的事情我哪件不是办得漂漂亮亮的？”

曹凯瞪了二奎一眼说道：“怎么？我还说不得你了？瞅瞅你那熊样，告诉你留一个活口就行，结果你就打下来一个，这也叫漂亮。”

二奎扫了眼张海说道：“要不是这边有人提前开枪，把人给惊散了，我把他们都灭了那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曹凯没再去说张海，向二奎问道：“是自卫队的人吧？”

二奎把捡来的枪举到面前说道：“这个错不了，我把他的枪拿过来了，是八路军配发的制式枪。”

曹凯说道：“好，把枪拿回来就行，不要动他的尸体，留着我还有用。”

二奎说道：“没人动他，还在路上横着呢。要不是大哥这会儿和海子说话，说不定他就带人去打扫战场了，这会儿正忙着挖墓埋人呢。”

张海看了眼二奎，怏怏地说道：“二奎哥，你别拿我开涮，我这不也是好心想帮你嘛。”

二奎哼了一声说道：“我可不敢拿你开涮，我还得感谢你帮我呢，看你刚才表现的多积极，生怕我抢了你功劳似的。”

张海看向曹凯，赶紧解释道：“大哥，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我，我老远看着他们来了，也是一时手痒，想把他们都击毙了，在大哥面前露一手。”

曹凯气咻咻地说道：“海子，你向来是个稳重的人，今天怎么这么鲁莽？我刚才交待二奎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我的目标可不是这三瓜两枣的小喽啰，我要歼灭镇上的全部武装力量。老虎不发威，被他们当成了病猫，我这次一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你这几枪，可就差点打乱了我的计划。”

张海苦笑道：“大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我之前并不知道大哥的全盘计划是什么，刚才一心观察路上的动静，也没注意听大哥和二奎哥交代什么，所以才出了偏差。咱们深入敌后，为了保护大哥，我时时警醒，不敢有一点马虎，刚才要不是大哥喊的及时，只怕大管家也忍不住要动手了，跟着大哥，弟兄们谁都不含糊。”

言语间，张海向曹凯表白着自己的忠诚，又拉来曹福，给他披上勇士的外衣。这个连自己外甥都无力搭救的人，此时正需要别人的吹捧来掩饰自己的懦弱，听张海说完，他立刻提振了一下自己的神态，在曹凯面前显现出一副无所畏惧，随时准备舍身救主的表情。

曹福偷瞄向张海的眼神里多了一份遇上知音的欣慰和感激，张口说道：“奎爷，你冲锋陷阵是好样的，我们这些埋伏在地里准备接应的也不含糊，只要是为了曹家，为了老爷，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分内的事。”

张海一句话，就在不动声色中，让曹福心甘情愿地和自己统一了立场，为自己竭力辩护，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语言的魅力。

曹凯听着张海和曹福的解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悻悻地说道：“都给我记住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开枪，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破坏了我的计划，军法从事。”

张海小心翼翼地对曹凯说道：“大哥，我都记下了，刚才我确实有些莽撞了，我向大哥检讨。大哥的训示我铭记在心，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差错了。只是不知大哥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要不提前通告弟兄们一声，大家也好做准备。”

曹凯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什么计划，咱们回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报仇，抢地盘，先把自卫队的人灭了，为铁蛋和辅同报了仇再说。”

曹凯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也没说出日后的具体行动计划，但依张海一年多来在曹凯身边，对他性格的了解，知道他肯定还有更大的图谋。

这里还是八路军的天下，曹凯现在是孤军深入，没想到他竟敢打起围猎自卫队的主意，而这些计划，曹凯从未向自己提起过。这让张海也真正领教了曹凯的手段，这人果真是胆大包天，嗜血如命。

张海想到这里，不由心中暗暗着急，现在需要把曹凯已经潜入中都县的消息及时传递出去，好让组织上早做准备，尽快集结武装力量对他一行进行围剿，否则会对中都县的基层政权造成更大的破坏，也会让更多的无辜百姓受害。这个祸害不除，中都县内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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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自己提前示警的几枪，减少了自己同志的伤亡，这也引起了曹凯的不满，若是日后自己再强行出手，只怕会引起他更多的怀疑。

这是个极其狡猾阴狠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自己能做的事很少，张海不由得愁肠百结。

就在张海愁眉不展之际，曹凯已经命令道：“命昨夜进村的原班人马全部集合。”

二奎和张海不敢怠慢，迅速集合手下，在曹凯面前待命，等他下令。

曹凯对二奎说道：“我和海子、曹福带着这些弟兄进村，你带着剩下的弟兄在这里留守，等着打伏击。”

二奎一脸疑惑地看着曹凯说道：“大哥，咱们为什么要兵分两路呢？分散开兵力打不过人家怎么办？”

曹凯笑着说道：“你想不明白吗？”

二奎干笑两声说道：“大哥，你的谋略我们怎么能猜透呢？你还是和我明说吧，要不到时候又把事给办砸了。”

曹凯说道：“刚才和你们说话的时候，我仔细想了一下，虽然咱们准备打自卫队的伏击，可我又怕他们不会贸然上钩，会派出眼线前往村里打探情况。我们必须先做做样子，让村里人看到我们有多少人，从哪个方向走了。等他们到了村里会接收到一个真实的假情报，然后我们再沿途留下些撤退的痕迹，他们肯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