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凯从望远镜里紧盯着大路上的人马,随着距离的拉近,这些人逐渐在视线里清晰起来,向这边飞奔而来的一共是六人六骑,他们肩上都挎着长枪,背后的枪管高出肩头一截,清晰可见。再看这些人的装束,应该是镇自卫队的人。
等这些人又往前跑了一截,曹凯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身后,再没看到有人出现。曹凯将望远镜递到二奎手里,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人?”
二奎举起望远镜,往远处看去。
曹凯问道:“看着像自卫队的人吧?”
二奎点点头说道:“错不了,除了八路军的人谁敢大摇大摆地背着枪上路?”
曹凯凝神思考了片刻,对二奎命令道:“你还带上之前进村的那些兄弟,去路上把这些人截下,给我打他们的伏击。记住,一定不能把人全部打死,至少要留下一个能跑回去报信的活口。”
二奎有些纳闷,这打的什么伏击?怎么还要留下活口,让人家有机会跑回去报信?这玩的又是什么套路,再说刀枪无眼,怎么就能正好留下几个活口呢?
二奎犹豫道:“大哥,都灭了不得了吗?还留什么活口?”
曹凯道:“就这么几个人,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我得让他们全员出动,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些人里你只留下一个活口就行,其他那些最好让他们给我死的惨点,能充分激发起他们的仇恨,另外你最好设法让那个活口看清你有多少人手。”
二奎明白曹凯的想法,之前准备灭了柱子后再去滋扰镇公所,但随着王掌柜的出现,曹凯便改变了主意,他想通过王掌柜的失踪引起镇领导的注意,然后伏击前来调查的工作组。只是在大白天就明目张胆地打自卫队的伏击,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到时把周围村庄的武装力量吸引过来,那可就不好脱身了。
二奎想到这里,赶紧提醒道:“大哥,我看咱们把这几个人灭了就算了,不能再想着钓大鱼了,要是在这里逗留的久了,惊动了县里,我们很快就会被包抄,我们孤军深入,没有后援,只怕不能力敌,弟兄们死活事小,要是大哥有个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啊。。。”
二奎还想再劝慰几句,曹凯抬手打断他的话道:“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执行我的命令,再不带人过去,他们该到跟前了。”
二奎看曹凯心意已决,不敢再行辩解,迅速集合起人手,把曹凯的命令交代清楚,往路边赶去。
二奎带人来到路边,蹲在地头的壕沟里,紧盯着不断前移的马队,这些人一旦进入有效射击范围,便会立即开火。
就在二奎等着他们靠近之际,突然间,一声清脆的枪响从庄稼地里传来,一颗子弹向正往这边赶来的马队飞去。
二奎不由一愣,心中暗道:“既然安排我动手,怎么又让人别人胡乱开枪,打乱了我的部署。大哥肚子里八个心眼,想一出是一出,不知道我这边的伏击还用不用继续打。”
二奎正寻思着,庄稼地里又接连发出两声枪响。二奎和弟兄们隐隐听到了身后庄稼地里曹凯暴跳如雷的怒吼。
二奎明白了,这不是曹凯的命令,是有人看到自卫队员前来,一时手痒,擅自提前动手了。
突然传来的枪声,立刻令马队的人警觉,他们知道情况不妙,前边可能有埋伏,便纷纷勒停坐骑,一边伸手从背后取枪,一边将身子紧贴在马背上,一看便知都是训练有素的人。
二奎怕他们后退逃走,知道再不能耽搁,立刻对手下弟兄喊道:“给我上!”
二奎带着众人从壕沟里站起身来,仗着自己人多,径直冲向大路中央,举起手里的枪,向着马队展开射击,一时枪声大作。
马队的人没有意料到路边会有如此强大的火力,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想掉转马头逃走。
二奎趁着马队立足未稳,命人织起密集的火力网,不断向他们射击。
马队的人也看清了拦在路上的二奎等人,发现对方不但人手众多,而且火力很猛,始终压制着自己几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好紧贴在马背上躲避乱飞的子弹。
几人在仓促间还击了几枪,对二奎这边没有造成太大的威胁,而他们几人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一匹马连中几枪后,在剧痛之下惊厥起来,开始癫狂跳跃,马背上的人被颠簸下来,失去了还击能力,很快,马也一头栽倒在地,另外几人用力撕扯着马缰,想上前救援。
二奎带着人边打边冲,倒地的那人很快就中弹身亡,其他几人开始还准备冒死救援倒下的同伴,现在看他已经牺牲,而二奎的人手也在步步逼近,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众人只好含泪撤离。
由于双方的距离较远,二奎最后只是打死了一人一马,其他几人都往合会镇的方向撤走了。二奎带人追了一段,两条腿的终究跑不过四条腿的,只把二奎和手下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没能赶上,自卫队员很快就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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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奎带人走到被击落马下的那人身边,发现人已死透,看他手里拿的是制式枪械,更加确定是自卫队员无疑。
二奎捡起枪支,带人回到曹凯身边,请示曹凯该如何处置。
二奎来到藏身的庄稼地时,看到曹凯正站在那里,大声训斥,身边站着张海、曹福,还有几个护卫。
只见曹凯用食指攉着张海,气恼地说道:“海子,你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命令二奎去伏击,你怎么能擅自开枪呢?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擅动,大家都记下了,怎么就你沉不住气呢?你这几枪开得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吗?今天要是换作二奎,我早大嘴巴子抽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