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能去过京都,没准有过一面之缘。”
郭曙点了点头,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周生,我军已陆续将京畿收复,正是用人的时候。以周生的气度品貌,在我军必有一席之地,何必匆匆回乡呢?”
那周尚笑道:
“在下离家多年,家中早就盼我回去,如今世道乱了,不如回乡尽孝,教授宗族。”
郭曙点点头,显然有点可惜:
“周生如何看待我军呢?”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周尚队伍中明显有点骚动,而周尚倒是说得滴水不漏:
“在下只是一个幕客,只会些书经,对于天下事并不太了解。至于我如何看待贵军其实并不重要,自有青史和后人评说。”
郭曙拍了拍手,对周尚竖了个拇指,然后对边上的太史慈道:
“你看,我就说京畿这里遍野贤才,而有这些人汉室却不能用之,汉室不亡了也是没天理的。”
太史慈顺着话道:
“别说野有贤才不能用了,就是那朝上的兖兖诸公不也是满焊无能,尸位素餐?”
郭曙在太史慈说这个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地面,见到那些人在听到太史慈这番话后,脸色明显阴郁暗淡着。
郭曙若有所思。
而那边在沉默了一会,那个俊朗的郎君插了一句话:
“这天下事啊,虽然不是我们这些卑微的人可以评论的,但在下有个不成熟的看法,那就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汉命绝不绝,不是贵军说的算的,也不是我们在场这些人说的算的,而是天下的有心人。”
郭曙插话:
“所以你是那有心人吗?”
那郎君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看郭曙还要问,那人来了句:
“你们还是先度过眼前这关吧,我这人耳朵好,已经听到后面在磨刀了,就是不知道是杀那蠢笨的猪羊呢,还是要杀你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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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郭曙、太史慈色变,立即开始互相穿戴起甲胄了。
他们一共携带了六副甲,除了郭曙、太史慈、张骧、王曜一人一副外,经过四人商议,把另外两幅分给了邓当和吕蒙。
于是六人穿戴完毕,死死盯着那后堂的入口,气氛压抑紧张。
……
此时在坞壁的后堂,满满五十六名武士正猬集在这里。
其中有三个领头的,一个是刚刚那个叫老韩的;一个浑身上下甲胄齐整,光坐在马扎上就有五尺来高,站起来估计能达到九尺上下;剩下的一个则是带着铁面,手边上正放着一铁棍。
而在这三人周边,刚刚还在堂内做事的随隶们这会已经换上了皮甲,人手一把短刀。
这个时候,那老韩开口了,他皱着眉:
“不是说好晚上再行动的吗?”
那个九尺高的武士耸耸肩,表示这不是他的意思,于是老韩看向了那个铁面武士。
此人瓮声回了句:
“这几个泰山军游奕非常警觉,咱们就是熬到晚上也没有机会伏击他们。”
但老韩依旧不赞成:
“咱们现在这样攻过去,要是伤害到少君怎么办?”
铁面军将很直接道:
“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弓弩,就手里的刀还控不住?而对面的那几个泰山军武士也不会伤害到少君的,不然他们费力押送干什么?”
但老韩却还是不同意,他摇头道:
“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高览我告诉你,要是少君死在这里,咱们都得死。”
原来这铁面汉子叫高览。
高览冷哼道:
“做事哪没有风险的?再且说了,韩猛你不要忘了,主公可有四位少君。”
这句话一下子就让那韩猛没话说了。
实际上,这一次行动本身在袁绍军中就有阻力。要不是这一次伏击将会配合军师规划的后续行动,主公袁绍多半是不会同意将军中的猛将精兵用在这个地方的。
于是韩猛求助地看着那九尺猛汉,问道:
“文将军,你如何看?”
原来这人就是袁绍军中勇冠三军的文丑。
闻韩猛问话,文丑动了动耳朵,随后残忍笑道:
“老鼠都已经惊醒了,还问如何看?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