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支军队,骑军和步军的矛盾总是不小的。汉军自然不例外,所以每每这个时候,一场骚乱总是避免不了的。
但结局总是步兵们输,而输的结果就是本来应该走直道的他们却只能走两边的田野,甚至还要穿行一些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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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浑身泥猴的步兵们出现在骑兵们面前时,总少不了一顿嘲笑。
相比于骑兵,这些步兵无疑是可悲的,但和被留在定亭战场上两个营头的步兵,这些人又是幸运的。
当君子营的哨骑们好不容易穿行出混乱的军列后,他们终于奔到了附近的卢奴。他们要在这里寻找河间军团的溃兵,询问他们其主力的位置。
而只有到了卢奴,这些人才知道刚刚镇北军团的混乱是真的小巫见大巫了。
自卢植带着镇北军南下,卢奴的豪强们就一直关注着定亭的战事。
各家的健走仆隶一日要在此地奔上三回,就是要掌握最新动向。
所以当镇北军放弃阵地,北上撤退时,而且行军的位置还不是东北面的卢奴而是西南面的时候,卢奴豪强们慌了。
他们知道自己被卢植个老贼给抛弃了。
当自家健走一身泥汗的奔回家中时,豪强们都还在吃着饭。但一得到汉军败了的消息后,这些豪强们饭都不吃了,就让仆隶们赶着已经准备好的大车出北门逃亡。
聪明的不是一家两家,乱世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些豪强们也演化出了强烈的生存能力。
所以陆续的,满城都开始煊沸起来,普通的奴卢人就看到城内大家们纷纷带着家眷大车北逃。
一些俘浪们见机直接跑到这些人家中,抢掠着剩下的大件,这些都是豪强们带不走的。附近的一些闾左们看到有这样的便宜占,也纷纷冲进了宅邸,捡着那些没人要的东西。
于是,卢奴城很快就乱成一片了。
本地豪强们准备充足,有车有牛马有部曲,所以走的最快最安全。而原先从冀州其他地区逃难到卢奴的豪强们,这个时候也不能留了。
而且他们知道本地豪强的队伍更安全,于是纷纷带着家眷族人跟在这些人后面。
所以当卢植的君子营哨骑们赶到卢奴的时候,卢奴已经乱了。
在这里,他们到底是找到了几个原先河间军团的溃兵,他们告诉哨骑们剩下的河间军团在东南五里处的茂亭。
得了消息后的哨骑们,换了马,也不休息,再次奔往茂亭。
而在这的一路,他们再次看到沿路的伤兵和徒隶,各种军资也被遗弃在道路上无人看管。
很显然,河间军团的形势很严重。
原来就在今天早些时候,张旦的一支前哨骑军终于追上了风声鹤唳的河间兵团。
留在全军最后的就是辎重营,他们一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就慌了。
恐惧支配着他们夺路而逃,辎重也撒了一地。
也不能怪辎重兵这些人,这些人本来就是军中一些无勇、无胆的普通人,本来就不具备战斗力。更何况之前又被张旦军打得丧了胆了呢?
但行在前头的是渤海兵,他们是有荣誉的,而且那些辎重很多都是他们的军饷,所以万分不舍得。
渤海兵们掉头南下守御,而张旦的先锋哨骑因为人数过少,最后只是一番袭扰后,就撤回去了。
虽然打退了追兵,夺回来辎重。但河间三巨头一商量,觉得还是要快速北上,于是就令全军自己携带辎重,带不走的全部遗弃在两边。
做完这些,他们就又裹挟了一批当地人,带着他们躲到了一处林谷,就准备休息。
到了当天稍晚的时候,君子营的哨骑们倒真的找到了河间军团,等他们将羽檄递给了河间国相陈延。
此时的陈延脸色黝黑,茂密的胡子也稀稀落落的,他接过檄书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道:
“要咱们北上中人亭?”
陈延耐不住了,有点破防道:
“咱河间子弟出家乡才几日,就死得死,伤得伤。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让咱们去中人亭?我是看明白了,泰山军虎狼也,还是不宜正面交锋。”
见陈延不想战,边上的渤海太守杨璇忍不住道:
“陈相,还是不用说气话了。到这个时候,咱们还有的选吗?要不与卢帅主力一道和泰山贼拼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在这林坳自刎得了。不管哪有都算对得住国家了。”
杨璇说这话后,边上的安平国相令狐禹忍不住嘟哝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