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铁锅生产虽然简单,生产计划却未必能够通过呢。”曾广生一下子又拉下了脸。
“广生哥先不要忙泄气。我且问你,钢铁厂融化废铁,需要计划委员会给你们另外调拨物资吗?”
陈国泰笑了笑,问曾广生道。
这个时代的人做事都循规蹈矩,经历过大开放时代的陈国泰却完全不同。
“这个倒是不需要。只需要腾出一个小高炉,随便花费一点人力和燃料就行。”曾广生说道。
“那么厂里铸型砂是有的吧?”
“这个当然有。咱们厂除了生产各种钢材,还生产一点翻砂件。”
“既然生产翻砂件,那么弄出铁锅的铸型也是小问题,不需要任何成本的吧?”
“是这样。”
“你们厂里,不,不仅仅是你们厂,其它所有厂矿,是不是都有计划外生产的说法?”
“呃,这个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但的确到处都有。”
“这不就结了。以你们厂现有的条件,制造一批铸铁锅,既不需要计划委员会给你们额外调拨任何物资进行支持,理论上也只需要耗费一点点燃料。这种情况下,你们厂如果真的弄出了一批计划外产品,你说计划委员会又能把你们厂怎样?”
陈国泰在众人越来越惊讶的目光中完成了所有诱导。
“的确是这样!我们完全可以不打报告,直接就把这批铸铁锅弄出来。制造这批产品没有耗费任何国家资源,别说计划委员不会知道,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拿我们厂怎么样!”
曾广生彻底明悟,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屋子众位当领导的长辈面面相觑,都对陈国泰的思想跳脱程度感到有点不适应。
不过他们听完陈国泰整个论证过程,加上他们自己的切身经验,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钢铁厂如果真按照陈国泰说的去做,确实不会受到计划委员会的追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国泰,按你说的这样做,在生产这一环节上,计划委员会那一关确实没有大问题。但是钢铁厂要是直接与农民进行数量比较大的交易,怕也是会有‘扰乱经济秩序’的嫌疑,会引起计划委员会的追究吧?”
唐菊的脑子快速转动了几下,神色肃穆地提出一个新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