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壮丽的皇城之中,巍峨耸立的未央宫宛如一座神圣不可侵犯的殿堂。
此刻,宫殿中的皇帝刘彻并未头戴象征无上皇权的冕冠,而是将一头乌发精心地挽成了发髻,并在其上斜插着一支温润细腻的玉簪。他那身着的杏黄色衮服之上,以精湛的刺绣工艺绣制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腰间束着一条巴掌宽的黄色玉带,更显其威严庄重。
皇帝刘彻面色肃穆,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凌厉目光,稳稳地端坐于御案之后那张雕刻精美的龙椅之上。
而在这御案前方不远处,数位朝廷重臣按照各自的品级,分文臣与武将整齐有序地跪坐在两侧。位列文官之首的丞相公孙弘,身形儒雅,气质沉稳;威震天下的太尉卫青,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执法严明的御史大夫张汤,神色冷峻,不苟言笑;善于理财的治粟内使桑弘羊,精明干练,双目有神;掌管宫廷乐舞的少府李延年,风度翩翩,才情出众;负责宗庙礼仪的奉常江冲,则一脸庄敬,仪态端庄。此外,还有战功赫赫的霍去病、李广利以及曹襄等一众将领也皆在此列。
就在这时,在内侍恭敬的引领之下,陈蟜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进了未央宫。他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御案所在之处走去,待到近前,便停下脚步,向着皇帝刘彻抱拳躬身行礼,朗声道:“陈蟜见过皇帝陛下。”
刘彻微微颔首,沉声道:“嗯,免礼,平身吧。”
陈蟜闻言赶忙应道:“谢皇帝陛下!”随后直起身来,又向皇帝再次施礼后,方才移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动作优雅地安然跪坐下来。
皇帝刘彻原本还沉浸于方才讨论的话题之中,正欲深入探究时,只见奉常江忽然站起身来。他步伐急促地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皇帝刘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后,义正言辞地高声说道:“启奏陛下,微臣要弹劾隆虑侯对圣上您大不敬之罪!”其声音沉稳且铿锵有力,仿佛洪钟一般在这宏伟的大殿上空久久回荡着。
按照宫廷那严苛的礼仪规范来讲,陈蟜此次的确是迟到得有些过分了。身为臣子,他理应在皇帝驾临未央宫之前便早早到达此处,静候圣驾光临。怎料如今却是这般情形——皇帝与诸位大臣皆已齐聚一堂并开启了朝会,而他却不紧不慢、施施然地跚跚而来。
嗯——皇帝刘彻心中自然明白奉常江所言不虚,陈蟜在这礼仪方面着实存在缺失之处。于是,他缓缓将目光移向了陈蟜所在的方向,不动声色地质问道:“江爱卿所言众卿家想必都已然听清,那么陈蟜啊,对此事你又作何解释呢?”
陈蟜闻听此言,赶忙站起身来,微微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朝着皇帝拱手深深一揖,口中恭恭敬敬地应道:“微臣知罪,请陛下责罚!”令人颇感意外的是,面对奉常江冲的指控,他竟然没有丝毫辩解之意,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直接领罪。
皇帝刘彻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念你认罪态度较好,而且还是初犯,记过一次。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谢皇帝陛下赦臣之罪!”陈蟜再次向皇帝刘彻行了一礼。
就在江冲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陈蟜不紧不慢地缓缓坐下之际,一阵急促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名内侍神色慌张、脚步匆忙地从殿外快步奔入。
这名内侍一路小跑至御前,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将一封密封严实的密折恭恭敬敬地呈递给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刘彻。
刘彻见状微微颔首示意,伸手接过密折后便轻轻地展开来,开始逐字逐句仔细阅读上面所书内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彻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原来这封密折所奏报之事竟是陈蟜与赵太子刘丹在长安城门口发生激烈冲突,并大打出手!更令人震惊的是,赵太子刘丹竟在此番争斗中不仅不敌陈蟜一方,最终还被城门守军成功抓捕。
据密折所述,这场冲突异常惨烈,双方为争夺进城的通道而杀红了眼,以至于在短短时间内就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一时间,长安城外门鲜血横流,死尸遍地,惨不忍睹。
刘彻手紧握密折,双眉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心中暗自思忖道:陈蟜向来都是个遵纪守法之人,平日里行事谨慎小心,从未听闻其有过任何触犯朝廷律法之举。然而今日却突然闹出这般血腥之事,想必其中定然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隐情。
至于那位赵太子刘丹究竟是怎样一号人物,刘彻可谓是心知肚明。此人素性骄横跋扈、肆意妄为,在赵国境内早已声名狼藉。此次他能够被城门守军当场抓获,必定是犯下了确凿无疑的大错,留下了难以掩盖的把柄和明显过错之处。否则以其身份地位,又岂会轻易落得如此下场?
这件事闹得如此之大、如此血腥,压是压不下来了,稍后弹劾的奏折就会像雪片一样飞入这未央宫之中。
只好快刀斩乱麻,先解决此事了。皇帝刘彻想到此处,将手里的密折交与身边的内侍,吩咐一声,“将此密折传阅给丞相和太尉等诸卿。”
“喏!”内侍恭敬的接过密折,急步来到丞相公孙弘的面前,双手奉上。
丞相公孙弘接过密折,展开观瞧,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了——
殿上的诸位大臣都好奇是什么事,能让皇帝陛下如此重视,就连之前商讨的朝廷大事都搁置起来,先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