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莫要小瞧了欧洲!除了印度洋,以欧陆诸国的实力,不论是地中海,还是大西洋,他们皆有一战之力。”刘仁辅认真地说道:“而观我大齐于地中海和大西洋所据领地,不是弹丸之地,就是孤悬岛屿,若是欧洲各国合兵一处,发起倾力一击,试问那些海外领地何能保之?即使我们目前深受我大齐控制和影响的马格里布地区以及埃及,说不定也会遭以重创,难以存焉!”
“呵呵……”邓昌成轻笑两声,伸手点了点对方,“若是如此,我大齐于地中海和大西洋领地固然难保,但欧洲大陆肯定也会被我大齐予以重创,甚至整个地缘格局也会随之发生重大的变化。你认为,那些欧洲大国会拼着实力大损的后果,与我大齐斗个两败俱伤吗?即使,在他们倾力合作下,我大齐被逐出大西洋和地中海,但我们仍旧可以固守着印度洋和太平洋,继续过着我们舒心的小日子。这一切,皆赖我大齐数代先辈给我们留下的深厚遗泽!”
“呵呵……”刘仁辅闻言,也笑了,“你说,咱们两个商贾之辈讨论帝国海外殖民拓展政策的对错否,着实有些坐而论道、大言惭惭了!”
“刘兄,你发现没,自永隆陛下继位以来,我大齐的对外政策便愈发激进和强硬了。”邓昌成说到皇帝陛下时,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然后稍稍压低了声音,“不论是对南洋领地的加速整合消化,还是对安南的断然灭国之举,以及对秦国的苛刻压制,直至目前于欧洲大陆的轻率冒进,无不在彰显陛下建功立业的雄雄之志。”
“陛下想要以各种实际行动来凸显我大齐的全球霸业?”
“然也!”邓昌成端起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端在手中,轻轻了品酌一口,“陛下就是想要通过一系列的征服行动,向全世界宣示我大齐的霸主地位。我煌煌大齐,历九十余年征程,至此不再韬光养晦,开始渐显帝国峥嵘!”
“说实话,陛下还是太过操切了。我大齐远离欧洲,怎能如此直接涉身于大陆事务?”刘仁辅摇摇头,说道:“数十年前,法国几乎以一己之力,挑战欧陆诸国,试图建立欧洲霸权。然十余年征战,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不仅政府债台高筑,而且搞得国内民生凋敝,百业待废,实力遭致严重削弱。我大齐,当引以为戒!”
“刘兄就如此笃定,欧陆诸国定然会联合起来,与我齐国一致为敌?”
“邓兄难道就敢保证欧洲各国在面对一个东方外来势力入侵时,仍旧会各自为政,坐视我大齐势力日渐增长而无动于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不是仅我华夏文明固有之!”
“……”邓昌成闻言,不由怔住了,“他奶奶的,欧洲番鬼还真会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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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驻欧总代表谢道仁瞥了一眼站在后面的西班牙公使和撒丁王国公使,然后从法国外交事务大臣艾蒂安·路易斯·舒瓦瑟尔伯爵手中接过一份外交照会。
“公使先生,这份照会是我们法兰西王国和西班牙王国、撒丁王国联合发出的。”舒瓦瑟尔伯爵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三国均殷切地希望贵国在接到此份照会后,能于十二月底前从西西里岛完成撤军,从而恢复意大利乃至整个地中海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舒瓦瑟尔伯爵阁下、加西亚公使先生、克里斯坦特公使先生,作为大齐帝国驻欧总代表,在收到此份外交照会后,我会极为慎重地考虑照会中所要求的相应事务。”谢道仁面色平静地说道:“但是,我以大齐帝国的名义,抗议此份照会中含有最后通牒的不礼貌的文字表述。外交事务方面的争端,当以公平、公正和合理的态度进行有效沟通和交涉,而不应以警告和要挟的方式,要求某一方必须达成某个前置条件。”
说着,谢道仁将那份三国联合发出的外交照会轻轻地放置在一旁的桌案上,然后,向后退了一步,礼貌地向对方微微鞠了一躬,郑重地说道:“我们大齐帝国从来不会接受任何通牒形式的外交照会,更不会屈辱地去遵照执行。所以,非常抱歉,我瑾以驻欧总代表的身份,拒绝此份不符外交礼仪的照会。”
“公使先生,你们齐国准备置我们三国善意提醒而不顾,坚持要在西西里岛任意行事吗?”西班牙驻法国公使乌戈·吉利亚蒙·加西亚面色不虞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