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说有没有可能,齐国在秦国做出反应之前,就已经干脆利落的击败了安南,甚至直接覆灭黎朝,断其国柞,根本不给秦国任何干涉的机会?”
“嗯?……”岑正杰闻言,立时怔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哎呀,你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从珉王被刺身亡,到现在仅过去一个多月,齐国便做出了出兵的决定。这个时候,大秦朝廷上下估计还对此一无所知。……若是我们动作够快,秦国还真的没时间做出反应。”
——
2月18日,广州。
大秦广州水师左翼总兵张伯麟走进总督府议事厅,朝两广总督林成隆拱了拱手,随即大喇喇地坐在了右侧的一张空椅子上,顺便扫了一眼在座的十余名文武官员,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广东巡抚、广东兵备道、广州知府、海关提督衙门、总督府标兵营、广州总兵等一干朝廷大员均齐齐到场,而且还一个个面色凝重,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张总兵,近来水师可曾听闻安南之事?”林成隆沉声问道。
“安南?”张伯麟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林成隆,“总宪所指何事?”
“听闻,半个月前,两艘齐国兵船于广州外海拦截了一艘安南商船,你可知其中缘由?”
“哦,听说了。”张伯麟恍然,“十几天前,确实有两艘齐国兵船拦截了一艘来自安南的商船。我水师官兵曾上前询问,齐国人说是稽查匪盗,将船和人都给扣了,并拖回了安南。怎么,总宪大人于此可有疑问?”
林成隆听罢,脸色更显几分阴沉,直直地盯着张伯麟,压抑着怒火再次询问道:“那你可曾收到消息,齐国润州总督、珉王殿下被安南密谍刺死于舰船之上?”
“听说了……”张伯麟见总督面色不虞的样子,不由心中惴惴,“我水师舰船巡查周边海域稽核走私时,是听到不少商船的水手和商人议论此事。卑职以为,此事乃是齐国内事,于我大秦无所关联,乐得看齐国的热闹。故而,便……”
“故而,便置之不顾,一直未曾将此重要消息上报于本宪?”林成隆厉声质问道:“伱可知,此事的干系会有多大,牵扯的事务会有多么严重?哼哼……,若非海关提督衙门昨日来报,广州境内齐国商人正在暗中大量采购布匹、药材、帐篷、马匹牲畜等军用物资,本宪尚被齐国的行动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你……,你……这是在怠于军务,更是贻误重大军机!”
“总宪……”张伯麟被唬得有些慌了,“总宪此话怎讲?难道……,难道齐国要对我大秦动武?这……,这怎么可能?”
“张总兵,齐国并非要对我大秦动武,而是欲征伐安南。”广东巡抚陈敬复不禁手抚额头,有些无语吐槽的感觉。
这位广州水师总兵若非是宫里瑾妃娘娘的侄儿,就以他这般操行和能力,怕是早被人给参得罢职丢官了。
“啊?”张伯麟吃了一惊,“齐国人又要打仗了?他们不是刚刚联合几个南藩小国吞灭了文莱王国吗?这……这咋没个消停的时候?”
“愚不可及!”林成隆恨恨的看着张伯麟,只觉得太阳穴两边在不停的跳动,“此等粗坯,不谙实事,尸位素餐,竟然能窃据总兵之职,实乃我等官员之耻。此间事了,老夫定要上书重重地参你一本!”
“……”张伯麟闻言,心中甚是羞恼。
合着,将我唤来议事,就是要训诫我一顿,让我在诸多官员同僚中大大丢个脸?
这老匹夫,着实可恨!
“总宪,我等已将安南之事,以六百里加急的方式,传于南京,相信陛下和内阁诸公定然会予以高度重视,并做出必要之应对,断不会让齐国侵害了安南,坏了我大秦藩属之地。”陈敬复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林成隆叹了一口气,“若是安南为齐国所破,那我大秦还能存有几分威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