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五年前,波斯萨法维帝国送了一个公主到长安,希望与齐国达成两国联姻,成秦晋之好。
纵观皇家子弟,也只有当时年届十九岁的第十子齐惟灏和十六岁的第十一子齐惟焱尚未婚配,可与波斯公主成亲。
但考虑年龄之间的契合度,齐惟灏便被选中,迎娶这位波斯公主。为了彰显大齐皇室贵重和尊严,泰平帝特颁恩旨,敕封其为珉王,直接跳过了一系皇家考核。
也可以说,齐惟灏因为要娶一个外邦公主,属于政治联姻,算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才获得了一个郡王的封爵,多少有点沾了老婆的光。
当然,这位珉王身为皇家子弟,也是有雄心壮志的。尤其是听闻他的老岳丈、波斯萨法维帝国沙阿阿巴斯三世病重卧床后,他的大舅哥穆罕默德·利班达表现得英明神武,在齐国军队的帮助下,不仅带兵驱逐了阿富汗部族叛军,还数度大败沙俄,有重塑帝国辉煌的希望。
虽然没有帝国皇位的继承资格,但作为一个大国皇子,总不能浑浑噩噩地当个太平王爷,平白让自个的番邦大舅哥嗤笑,靠一个女人上位。
“皇叔,你的意思是,要联河仙王国图谋柬埔寨?”
皇孙齐泽烜刚吃了几口菜,喝了两杯酒,便听到这位年轻的皇叔拐弯抹角地提及要配合河仙王国进攻柬埔寨,顿时吃了一惊,不由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丹王。
这是要搞事呀!
润州总督的位置还没坐热,政务民生还没熟悉,就想着动刀兵,谋邻国,开疆扩土,以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功劳和权势。
据闻,柬埔寨王国对我大齐向来恭顺,也未有任何悖逆违越的行径,怎么就要兴兵讨伐?
“河仙王国想要将边界延伸至达萨河一线,将那片数万平方公里的膏腴之地纳入治下,以增强其国土纵深。”齐惟灏笑着说道:“近年来,柬埔寨王国君主更迭不断,朝局混乱,已然难以压服国内各种反对势力。河仙杨氏认为,若是不趁柬埔寨国势衰弱之际,迅速扩大己身实力,待其振奋势起,必将反受其害,遗祸无穷。不过呢,河仙杨氏担心力有不逮,便想邀约我润州总督区共同出兵往攻,并将波罗勉和柴帧两地许给了我们齐国。我琢磨着,润州要是得到上述两地,不仅将势力范围延伸至大河(湄公河)中游,而且还能屏护兴州(今胡志明市、同奈省、平阳省、隆安省、前江省等地区)北部的安全。”
“以杨氏的贪婪胃口,这柬埔寨王国怕是早晚要被他们河仙王国鹊巢鸠占,彻底取而代之了。”丹王齐惟柠摇头说道:“再之后,河仙的目标估计就是位于内陆腹地的万象王国,或者西边的暹罗了。”
“此大争之世,持强临弱,吞灭小国,可谓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齐惟灏嘴里说着,提起酒壶,给丹王和皇孙的酒杯斟满,笑着说道:“大河流域,稍事开发,便为粮仓之地。此等天赐宝地,掌于土人之手,岂不是暴殄天物?如今,我润州总督区,辖下人口百万之众,假以时日,必然生息不断,人口更甚。若无足够的田土,如何安置生民千万?”
“皇叔,润州总督区与河仙王国意欲拓土数百里,几乎将边界之线推至柬埔寨王城金边左近,这就显得有点操之过急了呀!”齐泽烜轻声说道:“需知,拓土容易,治理惟艰。境内太多土人,恐不易将其归化驯服。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辖境内的族群矛盾和纷争。”
“左右不过数十万丁口,还是吃的下。”齐惟灏不以为意地说道:“此等土人哪有什么国家民族之念,给他们几口饭吃,自会对我大齐感恩戴德,山呼万岁。再者而言,消耗土人,也非一时之功,大河流域,沼泽遍地,森林稠密,那不得需要海量的人口加以填充改造?只是,作为地方总督,虽有军政事务自专之责,但毕竟动用军力,免不了会被长安城的阁老重臣所非议。所以,请皇兄和皇侄返回汉洲本土之后,务必要帮我在陛下面前分说一二,莫要让迂腐之人坏了此间大事。”
“皇叔是不是已经准备要动手了?”
“那是自然。”齐惟灏说道:“待六月间田地里的第二茬水稻栽下后,我便开始动员境内的乡兵集结。我相信,只要柬埔寨王国在直面河仙王国的打击后,一定会对我齐国屈服,说不定刀兵不动,战火不生,便能轻取波罗勉和柴帧两地,为我大齐拓土数百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