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披了件寝衣先她一步下床,一脚踢开地上那堆衣物。
小桃呼吸一滞,哎?这活祖宗!
“奴总不能这般走出去吧!”她气性突然上来,赤裸着,直接立在那儿质问他。
乌夷王回头一看,呼吸变得沉重。她青丝极长,发尾已垂到腰腹了,侧身掩住了大半身子,但是下半身的修长完全暴露出来,白的发亮。
“你可以试试。”乌夷王怒眉上前扣住她腰,逼迫她正视自己。
看出他眼里起了恼意,小桃还是有些心虚地,只能低声道:“王把奴的衣服又踩又踢的做什么,它再脏,也总能御寒吧。”
这寝帐里一点都不冷,赤裸着都这般温暖。可他应该不知道,她晚上本该宿着的那处,晚上冻得根本睡不着。她这薄袄,聊胜于无吧。
总不至于薄袄都不让她穿了吧?
“吃苦吃够了吗?”乌夷王听她这么说,又想起木青的话,心里烦躁得很,拉近她身子贴着自己。
他在等她妥协。
“奴没有吃苦。”小桃听懂了。
本就是奴,以前是洗他一人的衣物,现在是洗一群人的,本质上其实没什么区别。
以前看他一人的脸色就行,现在看一群人的,其实也没什么,俗世人情很正常。
以前行路坐他的车辇伺候,现在跟在商队最末端走,也没什么,就当锻炼了。
以前她可以藏起心思只管做事,现在这点心思被他踩在脚底践踏,也没什么。
他把她当什么,那便是什么吧。玩物也好,暖床工具也好,无所谓了。
离太傅远一些,离夜公子远一些,以后甚至也要离木青小姐远一些。
这样,便可以离他远一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