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突然疾驰而来,且迅速停在了我们几个身前,紧接着车门被拉开了。
里面是经过改装的,后排的座全没有了,挤了至少六七个人,手里都拿着砍刀、棍子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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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我猛地回头,推了二女一把。
下一秒,我的后领被人抓住。
接着一股大力袭来,我的身子腾空而起,迅速被人拽到了车厢里,六七个人一起动手,纷纷按住我的手脚,一些刀棍也架在我头顶或脖子上。
“别动,否则捅死你!”一道凶悍的声音响起。
我看了他一眼,是个肥头大耳、塌鼻子的家伙,一脸的狠戾之气,明显不是善茬。
“嗡嗡嗡——”
车子迅速启动,离开了这条小巷。
“小渔——”
“宋渔!”
二女追了几步,实在赶不上面包车的速度,只能停了下来。
透过后窗,我能看到她俩平安无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知道颜玉珠一定会告诉陆有光,而陆有光也一定会通知老狼!
面包车里,我的脑袋被人套上纸袋,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几个人押着我下了车,能感觉到脚下的路面凹凸不平,似乎是绵软的土地,时不时会碰到几颗石头,四周也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呼呼”声响,还有树叶摆动时的沙沙声。
空气明显新鲜许多。
应该是在郊外。
我在心里默默做着判断,虽然确定老狼会来救人,但也不能守株待兔,自己也要想想办法。
很快,我的脚下跨过一道门槛,明显是走进了什么屋子。
因为周围突然人声鼎沸起来,各种汗臭、脚臭、烟臭扑鼻而来,“押大还是押小”“豹子,哈哈哈”“同花顺,我通吃”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这是一间赌档!
面积应该不小,人也至少有几十个,分成不同的摊子各得其乐,头上套着纸袋的我没有引起任何注意,显然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足足走了一分多钟,我被押进一个包厢,随着身后的门锁关闭,明显感觉到外面的嘈杂声淡了许多,只有“二万”“碰”“啪”的声音清晰可见。
包厢里有人在打麻将。
“强哥,人抓来了。”之前威胁我“别动,否则捅死你”的人开口说话。
“嗯,等我打完这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强哥?
我微微皱起眉头。
郊外、赌档、强哥,这几个词联系到一起,难免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云城五大佬之一,“北边一道墙”的包志强!
传说中他就是在北郊开赌场的,因为眼线众多、遍地钉子,警方都进不了他的地界,所以久而久之,就得了“北边一道墙”的称号。
如果真是包志强就不奇怪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绑人,非得他这种级别的大流氓才能办到!
“哗啦——”
我头上的纸袋被摘掉了,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个包厢。
不大,也就十几个平米的样子,四周都是金灿灿的壁纸,东南角供着一个关公的塑像,中间是一张自动麻将桌,几个中年男人正叼着烟“啪啪”摔牌。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站着六七个人,正是之前把我绑上车的那些,肥头大耳、塌鼻子的家伙也在其中,脖子上戴着一条拇指粗的大金链子,一晃一晃闪烁着耀眼的光。
“肥龙啊,那个什么原沐雨来了没有?”强哥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就见包志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
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不出来身高,但是身形五大三粗,一身肉眼可见的匪气,却又穿着紫色唐装,左手盘着一串琉璃珠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显然是在故弄风雅。
“马上就到。”肥龙答话。
“好,我这一把马上也打完了!”包志强满面春风地说:“上听了,看谁给我点炮……哈哈,九万!”
“胡!”
话音落下,坐在侧边的一个三角眼哈哈大笑,随即推倒了自己身前的牌。
“强哥,不好意思,这把是我赢了!”三角眼搓着手,一脸兴奋。
“我他妈让你胡了?!”
包志强突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按住三角眼的后脑勺,“咣咣咣”砸在了牌桌上,好几张麻将牌飞溅出来,殷红的鲜血在桌子上弥漫开来,像是一串冬夜里突然绽放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