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官的尖利嗓音刚落,文官班列里又缓缓走出一人来。
“臣,有本启奏。”
赵钦似是乏了,他调整了坐势,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微臣,参奏宁北军将军太子少傅秦牧玄,勾结外虏,养敌自重。”
“又是秦将军~”“兵部也来参奏秦将军了。”
众臣再次骚动起来。
秦牧玄此刻却是异常平静,这幕后的指使者他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
“准奏~”赵钦平静地说道。
能让兵部尚书参奏的事情肯定不会小。
“陛下,秦将军在攻陷临水城一战之时,俘获了北凉前锋马军军校池泰,此人隶属北凉四大部落之一的呼伦部,此人的姐姐是呼伦部族长尤布的额和呢尔也就是咱们说的妻室。然而如此重要之人,秦将军并没有关押或立刻押解京城,而是收入自己麾下作为亲卫,在一次所谓进山练兵的过程中,这个池泰趁机潜逃,而秦将军在军报中仅仅是记录了战乱中趁机潜逃了事。
“这里是军报,人证~还是左军校尉李茂。”
“启禀陛下,当时大营之内,我左军营地与中军仅一栏之隔,我左军将士经常可以看到那个姓池的北凉军汉在营里自由出入。”
“大军之中那么多人,你如何确定那人就是北凉人。”
方才和杨兴文一起弹劾秦牧玄的一名御史发问道。
“这北凉人很好认,他身形极为高大不说,还是个秃瓢,营里人都叫他池秃子。”
“一次此人随秦将军一起去山中练兵,秦将军的队伍中途遭受北凉人袭击,那池秃子自此便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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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得知秦将军遭遇袭击的,难道你左军也跟着去了。”
那名御史再次问道。
“那倒没有,跟随秦将军去练兵只有其直属的宁北军一部。但回来时颇有损伤,池秃子一直未归,按照秦将军的说法,他是趁乱逃跑的。”
“哦?你的意思是只有秦将军孤军外出,军中监军与书记官都没随同?”
“是的。”
秦牧玄背着光,此刻目光如刀,杀气毕露,连李茂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的意思是说......是本将故意放走池秃子,不惜被伏,损伤手足。”秦牧玄将字字在唇间咬碎,“那一战本将亲卫长李胜利战死,我宁北军精锐伤亡过百,你连这个都敢质疑。”
秦牧玄想起了李胜利和一众那一战再也没能回来的袍泽,心下无名的暴虐就怎么也压不住。
“这都将军所言,本官可无此意。但将军孤军外出,不带监军不带书记官不合军规,这确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