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粘罕一方干脆借着和约,把挞懒手下,投降过来的南宋官员、将领,强行给遣送回去了一批,导致挞懒的经营受到了破坏。”
“而且粘罕这人跟秦桧有仇。秦桧本来是投靠他的,结果因为挞懒开的条件更好,半路反水,投人家去了。他俩的关系好到……有传言说,这俩共享秦桧的妻子王氏。”郭康组织了下语言:“总之就到了这种程度。”
“粘罕为此忌恨秦桧。可惜,他们这一派没几年就失势了。粘罕本人气急身亡,亲信大多被诛杀。否则,按这些人的德行,早晚得把秦桧也给整死。”
“这么看来,这两边真是一言难尽……”朱文奎摇头道。
“《韩非子》说,‘两尧不能相王,两桀不能相亡’。”郭康说:“如果两个政权体量差不多,彼此有根本上的冲突,却一直只能共存,没法消灭对方,那只能说,他俩的水平也是差不多的层次。”
“金国比南宋国,在军事上强大一些,但也没什么质变。粘罕覆灭之后,挞懒一派也失去了进取精神。他们形成了路径依赖,为了保持议和的主题不动摇,以此把持朝政,甚至背着皇帝和朝廷,许诺割让河南、陕西之地给南宋。”
“这种行为在金国内部引起很大反感,最后兀术发动政变,杀死挞懒等人,清洗了这些‘议和槽工’。”
“然而,虽然看起来是政策改弦更张,让大金又精神了起来,但轮到他们自己上,他们又不行了——这些主战派最大的名声,就是配合岳飞等人,打出了一系列知名战役……”
“这之后,金国又折腾了几回,终于失去动力了。朝廷也安于享受汴梁繁华,和南宋陷入了长期比烂的状态。我感觉,他俩就是‘两桀不能相亡’的典型。”
“所以说,中后期的金国,甚至都不是汉化的问题——他是个‘宋化’国家。”郭康摊摊手:“细究他的文化属性,就是这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