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田的姐姐,叫镰田美智子,今年27岁,未婚,高中学历,容貌秀丽,身材丰腴。
她在遇害前,是在一家东京的律师事务所做文员工作,同时,还是一个叫做尹藤宪一的地下情妇。
这个尹藤宪一,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社长,背景深厚,他的父亲非常牛皮,叫尹藤淳安,是东京高等法院的大法官,正儿八经的司法界大老。
按照廉田次郎他们的叙述,这个尹藤宪一是个志大才疏的纨绔子弟,色中饿鬼。
他最近和廉田美智子的关系很紧张,甚至好几次都动手打了她,所以,廉田次郎才怀疑尹藤宪一就是杀害姐姐的凶手。
至于什么入室抢劫,乃至侵犯,都是他故意伪造的烟雾弹,用以遮盖真相的。
不过,尹藤宪一却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镰田美智子是在5天前的晚上遇害的。
桉发当天,尹藤宪一和几个同事,正好在福岛出差,而桉发当晚,尹藤宪一亲自把几个同事送上了最后一班火车。
而他还和一名大学同学,也是福岛当地的知名律师,一起吃饭喝酒到很晚,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
然后他又和他的同学一起入住了当地的一家酒店,大半夜的时候,这个尹藤宪一还特意以解酒为由,跟酒店前台要了两份海鲜拉面。
算算时间,尹藤宪一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往返东京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摆脱了嫌疑。
听完镰田断断续续的陈述,以及冢本赤虎的补充,杜蔚国心中已经有了大略的计较。
这个劳什子尹藤宪一的不在场证明过于太完美了,尤其是半夜朝酒店要拉面的行为,太刻意了,属于画蛇添足了。
欲盖弥彰!杜蔚国心念急转,瞬间就已经得出结论,轻轻的弹了一下烟灰,把头扭向了车里:
“镰田,你怀疑这个尹藤宪一,理由是什么?只是因为他之前动手打过你姐姐吗?”
镰田这会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不过面如死灰,语气非常沮丧:
“姐姐出事的前一天,我和她通过电话,她当时刚刚和尹藤宪一大吵了一架,哭得很伤心,她说尹藤宪一要杀她。
当时我对姐姐的说法不以为然,我觉得尹藤宪一那个软蛋,根本就没有杀人的勇气。”
杜蔚国轻轻的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这个杀人动机根本就不成立,像尹藤宪一这样的人。
他是拥有地位的上层人士,而且本身还是搞法律的,就算再白痴,也绝对不会因为吵架而冲动杀人的。
“镰田,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当时为什么和尹藤宪一吵架?”
镰田眼神呆滞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杜蔚国暗自叹息,又轻声追问了一句:
“你之前说你姐姐和尹藤宪一最近关系紧张,甚至他还动手打了人,理由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镰田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悔不已,杜蔚国咂了一下嘴,语气略微有些无奈:
“那验尸报告呢?这个你总仔细看过了吧?”
镰田次郎的眼睛通红,闪烁着渗人的光芒,咬牙切齿:
“看,看过,我姐姐是被侵犯之后,被活生生掐死的,混蛋啊!一定是尹藤宪一雇人干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开车的冢本赤虎,低声呵斥了一声:
“镰田,你给我清醒点,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尹藤淳安的儿子。”
杜蔚国把烟头碾灭弹飞,摇上车窗,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赤虎,这个叫尹藤淳安的,他很厉害吗?我看你仿佛对他非常忌惮。”
冢本赤虎的语气有些低沉:
“是的,先生,他是东京高法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法官,而且还是立法议员,能量巨大无比。”
杜蔚国点了点头,冢本赤虎虽然只是言语寥寥的说了这么两句,但是杜蔚国却是听懂了。
高法的大法官,还是立法议员,位高权重,这样的身份,不是山口组可以轻易招惹的。
尤其是现在的山口组,正值多事之秋,风雨飘摇之际,为了镰田次郎这么一个底层组员,更不可能,也不敢招惹这样的大人物。
他们不敢惹,但是肆无忌惮的煞神敢啊,之前经历过无数黑幕的杜蔚国,对这种事还真是深恶痛绝,他的嘴角一勾:
“镰田,你姐姐现在已经入殓了吗?”
“是,是的。”
镰田用力的抹了一下眼睛,杜蔚国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加重了语气:
“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你不是想求我给你姐姐报仇吗?这个委托,我接了!
我一定会查出真凶,还你姐姐一个公道的,别说是什么法官,就算犯桉的是你们东瀛的裕仁天皇,我也会让他认罪伏法的!”
这是杜蔚国在东瀛接受的第一件委托,也是日后叱吒天下,翻云覆雨的煞神众接下的第一单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