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钧是老郝的徒弟,得了老郝的部分真传,也算是杜蔚国的半个师兄了。
而且他在保山城的时候,和杜蔚国也紧密配合过,互相很是默契,他如今在5处算是第二号人物,他沉声问道:
“领导,如今卡车司机的这条线断了,很明显是被人灭口了!我们要不要查一下这条线索?
摸出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要不然总有人在背后阴恻恻的捅刀子,咱们这工作可不好干啊!”
杜蔚国冷笑一声:
“呵呵,这个线索咱们可没法查,我们本来就是外来户,查了人家不就犯了众怒了吗?
之后的工作必然是寸步难行,就像瞎子一样了,再说了,咱们也没那个时间穷耗!”
雷千钧皱着眉头,沉声问道:“头,那我们明天的具体工作方向是什么?”
杜蔚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烟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唐文今天的的态度,我们想查物资局恐怕是阻力不小,没有当地公安的配合,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开展具体工作。
如果详细的排查受害人的社会关系,逐一的落实调查线索,那可就是水磨功夫了,我们既不擅长也耗不起!”
雷千钧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杜蔚国此刻把目光转向瀚文,轻声问道:
“瀚文,从你的专业角度来看这件事情,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破局的线索!”
瀚文此刻的目光非常阴郁,他低头沉吟了一会,轻轻的摇了摇头:
“头,除了排查近期津门城死亡人员和濒危人名单之外,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好方法了。”
杜蔚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熄灭了烟头,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声音有些幽远:
“夜已经深了,你们都去休息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睡醒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津门城居然起雾了,大雾笼罩了这座沧桑古老的城市,宛如空中之城一般。
就如同当前这个案件一样,被客观的,人为的各种因素层层包裹着,如同一团巨大的迷雾一样。
孔楠一大早就过来了,她给杜蔚国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丰盛的早餐,吃过了早饭之后。
杜蔚国重新收拾停当,神奕奕的找到了正在打盹,状态非常疲惫不堪的唐文。
很显然,唐文他昨天晚上又熬大夜了,黑眼圈好像是纹在了眼睛下边一样,整个人都非常的憔悴,半死不活的。
看见杜蔚国,他用力的晃了晃脖子,点了一根烟之后,声音有些沙哑:
“杜处,如今卡车司机这条线索算是断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和昨天晚上雷千钧的问题几乎一模一样,杜蔚国不禁摩挲了一下自己冒出了胡茬的下巴,他有点想笑。
这个问题,雷千钧问是没毛病,但是唐文问就不行,他可是本地办案人员啊!
杜蔚国笑着打趣道:
“唐处,您的这个问题都给我问懵了,我不是本地人,也不是神仙!
我是昨天下午才到津门城的,我掌握的情况非常有限,这话应该是我问您才对吧?”
唐文是个相对严肃的性格,他现在焦头烂额的也心情和杜蔚国打茬,他挠了挠极度油腻的头发,语气稍微有点暴躁的说:
“我们今天会重点排查拉油车驾驶员李哲的社会关系,同时继续排查走访案发地点的群众,看看有没有其他有效的线索。”
杜蔚国听完之后,眉头轻轻的挑了一下,语气之中充满了戏谑之意:
“唐处,您是不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啊?”
唐文抬头看了杜蔚国一眼,他自然明白杜蔚国的意思,他也没有避讳这个问题:
“杜处,我们走访调查李哲社会关系的时候,自然也会去物资局调查的,这可是命案。”
好一个避重就轻啊!不过杜蔚国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笑了一下:
“唐处,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今天兵分两路,我带人去物资局调查李哲的社会关系,而您继续负责现场的排查走访工作。”
唐文目光一闪,旋即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色,他心里明白,杜蔚国这是主动把有压力的那部分工作给接手了,算是变相的替他扛雷了。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人家可是从四九城来的,根本就不在乎在津门城得罪人,案子结束了。
人家自然是功成身退,拍拍屁股就走了,至于比跟脚,杜蔚国23岁,堂堂特勤司行动处的处长,难道会虚吗?
上午9点,津门城浓雾依然没有散去的时候,杜蔚国一行人来到了津门市物资局,直接省略了一切寒暄客套的情节。
而且杜蔚国今天也没有大动干戈,并没有打扰领导们的工作,只是找到了运输车队的负责人,后勤办的吴蓉主任。
吴蓉是位女同志,还不到30岁的年龄,非常漂亮也很有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独特的神韵。
吴蓉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后勤主任,正科级干部,也算是极其稀罕的少年得志了。
在她的办公室里,她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杜蔚国一行人,李哲被毒害的事情,她今天上班之后就已经听说了。
作为李哲单位的直属领导,她自然要配合调查工作,至于为啥负责了解情况的会是四九城的一位处长。
对此她虽然非常诧异,但是心思伶俐的她也没有多问,能如此年轻就坐到这个位置上。
她自然是见多识广,城府颇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