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璋将怀里的暖手炉抱起来,皱着眉头说道:“房玄龄这一年以来兴修水利,来年的税收倒是会比过去两年好上不少,再加上外事部建立后,商税也是翻了几倍,不过朝廷要用银子的地方却是也不少,户部从各处抽调一些出来,也能凑出四五百万两,再多也就没有了。”
苏文璋又看了一眼史迁,笑着说道:“这还多亏了史大人从牙缝里节省了不少军费。”
史迁一边批着折子一边低着头回道:“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咱们只能尽力而为...年前我已经让兵部扩招大唐水师,此次水师扩兵预计两万人,至于海船,射洪那边的官办造船厂已经开始动工了,幸亏武阳王那个卖国债的法子行得通,这造船的银子倒是可以用国债先垫上。”
国债的事情推广还是十分顺利,年前便是以户部和外事部的名义对民间售出了共计一千五百万银子,债券是五年期限,每年除了需要支付本金以外,还有三厘的利息,其实对于朝廷来说并不是很大的负担。
内阁这几位也明白,那些民间的商贾和地主会买国债这笔账,纯粹是看在李兆的面子上。
毕竟有李兆站出来当中间人,大家也不担心朝廷会赖账,大不了最后去找阿里商行,终归是不会亏本的。
而朝廷自然也不敢赖账,毕竟谁敢去坑武阳王,这家伙要是发起疯来,恐怕就不是一千五百万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了。
张居正从身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食盒,里面放着整齐的糯米糕。
“三位大人尝尝,这是下官的儿媳妇做的,算不上什么佳肴,不过也尚可解馋。”
谢东阳接过一块糯米糕吃了两口,点头道:“居正,你对朝廷要重新出海这件事,怎么看?之前咱们商议的时候,你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自从谢东阳重新回到内阁后,他和张居正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两人虽然在政见上有所不同,但终究都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也并非有什么私仇。
苏文璋亦是笑着附和道:“居正话虽少,但每次都是一鸣惊人。”
张居正朝三人拱拱手,接着开口回道:“我朝曾经也几次派遣船队出海,不过后来皆是被以劳民伤财为由搁置了,其实在下官看来,出海也并非是百害而无一利。”
“自从朝廷开了海禁之后,民间商贾皆是出海行商贸易,所获之利亦是丰厚,就说近海的第一海商,聚宝商行,那周家可是号称富甲四海啊,足以看出这出海是有利可图的,既然如此,为何我等要固步自封,循规蹈矩的照着祖制办事,这岂不是明知可为,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