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麦克尼尔热情地说道,“我国打算说服伊拉克专门再设立一支统一的民兵武装,到时候你们就是受到官方承认的正规军了。看得出来啊,就算是华盛顿的那群老爷也明白,比起拿着我们的钱和物资却密谋反对我们的那支【国防军】,还是这些仅为了保卫家园而战的朴实平民更值得信任。”
“……肯定不是坏消息啊。”麦克尼尔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一定的心理压力。好吧,不谈什么更长远的打算,我国的官方认可起码给了你们更多的机会来保护这片土地上的平民。”
“行了,咱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完全不一样,没什么继续讨论的必要。”卡萨德打断了麦克尼尔的话,他和麦克尼尔谁都无法说服另一方,“现有的证据表明法亚德确实带着大队人马去北高加索对抗俄军了,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利用信仰卫士团内部不同派系的纠纷来削弱他们。虽然将法亚德的北上看作是逃避派系内讧多少显得有些乐观了,他确实在最需要团结组织的时刻变相地缺席了。”
优素福·法亚德,信仰卫士团的埃米尔,是力排众议同危险的安布雷拉合作的核心人物,而这项决定遭到了他的【协商会议】成员的集体反对,其中包括穆罕默德·阿夫利等手握重兵的实力派。安布雷拉四处出击、把美军打得措手不及的时候,胜利成为了法亚德压制内部反对意见的最大筹码,谁知安布雷拉一夕之间覆灭,信仰卫士团除了白白招来附近绝大部分势力的仇恨之外简直一无所获。
“他很聪明。”麦克尼尔背着手,遥望停放在附近的土丘旁的AS机甲,那些是美军从仓库里挖出来送给卡萨德的老古董型号,“继续长期留在伊拉克,迟早会变得众叛亲离、被原先支持他的部落武装围攻;但是,他打着为共同事业开拓前沿阵地的旗号北上,既能让自己处于道德上高地,又通过抽空精锐部队而使得信仰卫士团在伊拉克的残余力量不得轻举妄动。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就算起初存在运气因素,时间长了也就具备了对应的能力和心志。”
“我没说他蠢。”卡萨德懊恼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正在逐渐走入【反恐战争】的时代,或早或晚,大家都会意识到这一点。对了,既然那个藏在印古什共和国的威斯克其实是用人形机器人冒充的,那博尚呢?他不是被你们安全地控制住了吗?这事还没完,那个威斯克还活着呢,也许博尚知道一些线索。”
“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麦克尼尔两手一摊,“他被关到后方的监狱里不到两天,吉欧特隆公司就派人把他领走了。说起来,岛田那家伙当时也是被吉欧特隆公司毫不犹豫地聘用了……这家企业在雇佣能力出众的危险分子之前难道从来不做背景审查的吗?”
也许那正是吉欧特隆公司需要的——卡萨德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去。他不想打击麦克尼尔的信心,尽管他看得出麦克尼尔的自信早就在过去的旅途中被摧毁了无数次。
同时担任两个职务的琼斯上尉尝试着灵活地协调他的不同职责,这位在海外摸爬滚打十几年的军官先向附近的黎凡特旅指挥官询问了信仰卫士团的详情,而后决定按照布宁中校的部署来分摊战线。半个多小时后,麦克唐纳中尉率领其余的士兵赶到现场,并协助黎凡特旅加固防线,准备应对信仰卫士团的进攻。随后,前线美军侦察兵发来报告称,信仰卫士团疑似继续使用食人症患者充当炮灰。
“安布雷拉倒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麦克尼尔举起望远镜谨慎地观察那些摇晃着向他们所在位置跑来的食人症患者,从远距离清除这些僵尸花不了多长时间,但只要其中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后果就不堪设想,“信仰卫士团内部各个派系都怕在战斗中损失力量,现在他们得到了更廉价的自杀部队。”
“歼灭信仰卫士团这种武装组织的困难之处,从来都不在于能否做到。”卡萨德别有深意地说道。
“那你认为GLA又是什么情况呢?”麦克尼尔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你们当时能够发展壮大,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吗?”
卡萨德没理睬他,而是下达了向蜂拥而来的食人症患者开火的命令。在安全地区,幻想着食人症患者能被治好说不定还是人道主义精神的体现,但在战场上就没有这种奢侈的选项了。子弹如倾盆大雨一般洒向那些失去理智的食人症患者和妄图趁虚而入的敌军卡车,把站在卡车上架着步枪就产生了自己刀枪不入的幻觉的信仰卫士团士兵浑身上下打成了血葫芦。
不甘示弱的信仰卫士团仍然采用老办法,那些车载火箭炮永远是他们的神兵利器。换作是以往的情况,这一套组合拳说不定能将美军打得头破血流,然而已经成功地击败了安布雷拉的美军并不愿意在敌人面前示弱。伪装成普通卡车的车载火箭炮平白无故地被不知从何方飞来的导弹精准地击中,这让信仰卫士团士兵们纷纷慌了神。他们左顾右盼,没有在头顶看到美军的轰炸机,也没有在附近发现埋伏起来的美军伏兵。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看得到面带微笑地坐在主控室里嚼着饼干的光头瑞士学者。
“虽然AS机甲并不是我喜欢的武器装备,但它还是提供了更早地打造无人化军队的机会。”舒勒拿起了桌子上的眼镜,“咱们还得感谢安布雷拉留下的厚礼啊,岛田。哦,要是能见到真正从源头上掌握这些技术的那个组织,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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