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双手插兜,眼睛冰冷的扫了值班工作人员一眼,带着笑意的话就像刀子般往袁唯山的心窝扎去,说道,
“今天也真是巧了,我见传呼机半天也没谁联系我,还以为钟市长正忙着别的事情,不急着找我谈事情——我就想在哪里等不是等,坐马路牙子上等也没有区别是不是?袁秘书长,你看我都把两份报纸一个字都不拉的给看完了。你还没有看今天的报纸吧?送你了。”
萧良将两份报纸硬塞过来,袁唯山手抖了一下,似乎报纸叫火点着,烫着他了。
袁唯山当然不想看到钟云峰在徐海科工的资产并购等事上轻易就向萧良妥协,下午见萧良过了约定时间都没有出现,他就有意没有打电话联络。
袁唯山还是希望钟云峰看到萧良倨傲、对他钟云峰也敢不守时的一面。
却不想一等就是小半个小时,萧良不仅没有出现,甚至都没有打通电话解释一下,而钟云峰坐在办公室里也没有吭声。
袁唯山照理来说,当时或者稍早一些,他就应该走到钟云峰办公室,请示钟云峰要不要主动打电话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他内心更渴望钟云峰内心对萧良憋着的不满继续滋长,最好能恼羞化作满腔的愤怒。
袁唯山决定玩一把火,临时从钟云峰视野里消失,跑去机关事务处召开了一个小会。
等到五点钟再回办公室,袁唯山假装他才知道萧良一直没有出现,找钟云峰请示要不要打电话联系一下。
钟云峰那时候的脸阴沉得都能拧出冰水来,他怎么可能在办公室里苦苦等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再打电话给萧良?
他堂堂东洲党委副书记、市长的脸都不要了?
袁唯山以为他妙计得售,却哪里能想到这孙子一肚子里憋的全他妈是坏水,看他这架势,大概他们这个点不从市政府大院出来,他会一直像个傻逼坐在马路牙子上等下去。
袁唯山强忍住转头去看钟云峰脸色的冲动,盯住门岗值班人员,恨不得找把菜刀将他们砍成稀巴烂,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你们他妈在这里吃干饭的,谁给你们这么大胆子,将钟市长的重要客人拦外面?”
“不怪他们,不怪他们,都怪我没有记住袁秘书长您的电话号码,”
萧良人还怪好的,连忙帮值班人员辩解,指着街斜对面的公用电话亭说道,
“要不然他们就算偷懒、怕麻烦,不乐意帮我打一通电话联系钟市长办公室,我也可以到对面的电话亭联系袁秘书长您的!当然了,同时也怨我在袁秘书长您心目里太没地位了,要不然袁秘书长你中途想到我没有到,给我打一下传呼,我就可以拿着袁秘书长打给我的传呼,证明给值班同志看了。所以,这事真的主要还是怪我。市政府值班同志,怎么可以随便为一个普通民众打电话打搅到领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