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在肖裕军妻子投井自尽前,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及时出警将讨债人抓获,没有纵容不管,更没有包庇讨债人,至少镇上不需要承担太大的责任。
即便如此,袁文海脸色也是凝重。
“肖裕军侵占果汁厂的资产,这伙人就认了三百来万,但他们旗下至少有两三千万的资产,去年六月份公安局都查得清清楚楚,”
梁朝斌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才过去几个月,肖家怎么就欠了一屁股债?说起来,这几个讨债的也真不是啥好玩意儿,将屎尿拉人家被窝、锅里,拉碗柜里也就算了,我听说还将尿滋肖裕军婆娘跟他儿子脸上。肖裕军婆娘前天闹着要跳井,当时叫人拦了下来,没想到袁所长今天都介入了,她还是跳了。真是头痛啊!”
嘉乐灵芝液找溪口果汁厂代工,以及朱金奇等人意图重施故技,掏空肖裕军名下资产这些事,也就萧良、顾培军、徐立桓他们在密切关注;梁朝斌以及刘辉他们都不清楚。
嘉乐灵芝液没有做出成绩来之前,周健齐、范春江他们也没有脸在镇上吹嘘。
“这也是肖裕军造的孽!”
刘辉虽说也是南亭村土生土长走出来的,但他对肖裕军一家不会有什么同情心,压低声音跟萧良他们小声议论。
他秉性与肖裕军不投,又担心肖裕军如此胆大妄为迟早会出大事,一直都有意跟肖裕军以及范春江、周健齐这些人保持距离。
因此,才会在汪兴民得势之后,就迅速站到他们这边来。
肖裕军一家子都没有谁同情,但现在闹出人命案子来,大家都深感头痛。
“肖裕军攒下的家当,都叫朱金奇这伙人给掏空了,”
袁文海皱着眉头说道,
“肖裕军的妻子到派出所做笔录,说溪口果汁厂前后两次给嘉乐供了差不多有两千万的货,但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年前溪口果汁厂办公楼失火,将账簿都给烧了;朱金奇年底又去了嘉乐,肖裕军的妻子带着儿子跑去嘉乐讨债,嘉乐也不说不认,只是要他们拿着凭据去结算……”
袁文海也是上午将讨债人抓回派出所,给肖裕军妻子做笔录时知道这一切。
张斐丽脸色一阵阵发白,想起萧良早就说过朱金奇这伙人心狠手辣,不掏空肖裕军的家底绝不会罢休,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萧良默不作声。
肖裕军妻子投井时有村里人路过看到,但井口狭窄,没有来得及救活过来。
不过在井水里浸泡没有多久,尸体摆放在井边的门板上,几乎跟生前没有什么两样,是个长相白净端正的妇人。
前世萧良对肖裕军妻子的印象很淡,包括肖裕军的儿子肖瑞,都被笼罩在肖裕军的阴影下。
一个老妇人是肖裕军的母亲,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哭天喊地;肖瑞则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井边的泥地上。
萧良年前提醒过肖瑞暗中收存一些关键票据跟合同,之后就没有精力再去关注这事。
他听袁文海的口气,肖瑞上午到云社派出所做笔录时,应该没有提及供货给嘉乐科技的相关票据跟合同问题。
换作前世的萧良,或许以为肖瑞根本就没有听信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警告,但他此时看着肖瑞狰狞扭曲的眼神,不时流露出怨毒跟懊悔的神色,心里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