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兜底,就是说说而已?”萧长华捻着胡茬子问道。
“我年纪轻,在乡镇工作都没满两年,带队到锡江去做市场,没有一点豁出去的气势,还真未必能将这么多人管住,”
萧良说道,
“但话说来,这事最后要真做不成,还能把我身上的肉都剔下来贴给他们啊?”
“……”葛明兰第一次拿异样的目光盯着小儿子,有些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是说你答应下来的事,就没有打算兑现?”
“两年前陈富山案,爸清清白白全无牵涉,为什么会被免职,被踢到党史研究室里,连个遮羞的职务都没有安排?而这次又为何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的头上?我从车祸现场逃出来,好几天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些问题,”
萧良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他妈此时必不能接受“人至贱则无敌”这种简单粗暴的理论,将话稍稍解释得绕一些,,
“甚至哥遇到这样的事,都是别人在利用我们的温顺、善良,利用我们太讲面子、太要脸皮。这个世道,有时候真的不能太善良、太要脸皮。当然,我这么说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做事不要底线。这次我说兜底,是有些空口白话唬人,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果汁厂五六百万的库存不拼着命去卖,再拖上三四个月就会彻底烂在仓库里,事关上百人生计的厂子就会彻底无救。我用点小心计,在这事上说了谎,我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相信两个月后,就算没有完成既定目标,但只要能做出些成绩,将厂子救活起来,别人也不可能苛求我。”
“要是有人苛求你呢,抓住这点不放呢?”葛明兰问道。
“是啊,要是别人抓住这点不放,你要怎么办?”萧潇也觉得这是整件事情里面最不靠谱的地方,担忧的问道。
“爸,你觉得呢。”萧良看着他爸问道。
“唉,”萧长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自己倘若真能做到不在意,别人确实不能抓住这点不放。”
“爸总算想明白过来了!”萧良哈哈一笑,看到一眼手表,说道,“我跟同事约了乘两点钟的长途车去锡江,没时间跟你们胡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