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闻言,眼底笑意层层染上来,在他头顶一拍:“鬼头。”
他抬头看看天,往西北方向。
小厮摸着头顶笑说:“王爷不必急,想必这两天就能收到西北的信了。”
六皇子微叹:“若是二哥哥还在,哪用得着本王操心这些,只管过太平安稳日子便是。”
小厮抿唇,不敢再接这话。
季德顺回到东宫,先去了他自己的住处,打开盒子,一共六瓶,他只拿出两瓶,剩下的四瓶都藏到暗格之内。
正想把两瓶药揣进怀里,转身之际忽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他微凝眉,又把药放下。
……
太子正闭着眼睛养神,听完面前小太监的回话,摆摆手,小太监退到一旁。
恰在此时,门外有急促慌乱脚步声,太子刚一回头,见一人满脸是血,浑身是土的闯进来。
小太监大惊,挡在太子面前,大呼“来人”,话刚出口,却被来人推开。
“殿下!”
太子这才看清,来的竟然是季德顺。
“季德顺?”太子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你是本宫的人,谁敢把你打成这样?”
季德顺手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一个帕子包成的包。
太子一见那瓶子,目光微亮,摆手让小太监退下。
季德顺这才声泪俱下地说:“殿下,老奴出宫买神药,这次不但难买,还和人抢药,被人暗中盯上,要不是老奴命大,恐怕就……”
“再也不能见到殿下了。”
季德顺一边哭,一边把瓶子放在桌上。
太子看着他脸上的伤,被扯烂的衣裳,叹道:“也是为难你了。”
“一会儿去领三百两银子,让太医给你瞧瞧上点药,再拿几匹缎子做几件衣裳。”
季德顺手拉着太子袍角,眼泪哗哗流:“为太子殿下办事是老奴分内的事,死也甘愿,不敢领赏,哭只是因为怕再也见不到殿下……”
太子气笑,轻踢他一下:“行了,本宫好好的,你也好好的,哪就见不着了?赏你就拿着,谁不知道你爱财,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