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屋内,拘谨地将手上的镯子漏出来,又有些心虚和愧疚地望着楚稚,道:“夫人,您叫奴婢过来作甚?”
她望着坐在梳妆台前梳发的楚稚,为难地笑笑:“若夫人没什么事,奴婢便回去伺候老夫人了。”
“过来。”楚稚冷冷出声。
她头都不回地对着铜镜打量自己的容颜,寒声道:“给我梳发。”
溪儿不明所以地上前,小心翼翼地端详楚稚的脸色。
来前,李温还嘱咐她,莫要让楚稚绕进去。
是以,她自打进了这个屋子,哪怕喘一口气都要三思而后行,对楚稚更是视为洪水猛兽。
溪儿忐忑不安地等着楚稚的下文。
直到将手中那宛如瀑布般的青丝梳得丝滑如绸缎,楚稚也再没开口说什么。
溪儿禁不住提心吊胆地问:“夫人,可是要奴婢为您更衣?”
楚稚缓缓阖眼,低声道:“你去我桌前坐坐吧。”
扑通一声,溪儿猛地跪了下来。
“夫人,奴婢只错了。”溪儿带着哭腔:“奴婢白日不该忤逆您,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说着,溪儿便抬手,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听得楚稚直皱眉:“再打自己,便把你赶出府。”
“奴婢不敢了……”
楚稚这才低头看她:“去坐着吧。”
溪儿悄悄抬头看她,瞧见她面不改色的叫人看不出神情的脸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道:“奴婢不敢……”
楚稚的声音严肃了些:“去!”
溪儿没辙,只好起身站到桌子前,可怜巴巴地看着楚稚。
楚稚起身往榻上走,道:“站着也好,坐着也罢,总之明日只有我起了后你才能走。”
溪儿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楚稚这做法比打她还绝。
叫李温怎么相信她只在楚稚房间里坐了一夜这件事?
溪儿微微抿唇,本身李温就是个多疑的人。
她抬眼,忽然有些明白楚稚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夫人。”溪儿小心出声:“奴婢来时瞧见老爷匆匆往两位哥院子里赶去,说是两个哥儿被菊香吓着了,要您也过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