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乐意解答,但希望那不是一个过于复杂的问题。”
“那么你认得一个叫‘冻结’的人吗?”
李理立刻转回头来。她脸上奇怪的表情令周雨心中一沉。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周雨先生。”她说,“不过答案是偏向肯定的,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且有很高可能性见过他的样貌。”
“我曾听到一个朋友说你是‘冻结’的合作者。“
“是此人明确指证我为合作者吗?”
“……不,我想她大概也没有绝对的证据。因为红森区的前主人告诉我们,‘冻结’的合作者有两个,一个是‘饿死鬼’,一个是‘聪明人’。当提到后一个的时候,我的朋友说她能想到的人选就只有你。”
“我很荣幸能得此赞誉,但她的猜测是错的。”李理用明确缓慢的语调说,”不,我并非‘冻结’的合作者。这是一个因过高估计我的才能而产生的误会。“
听到她的答复,周雨也感到心中轻松了一些。尽管言辞可以造伪,他在感情上仍然期望一个能和周妤较好的人是值得信赖的。
“但是你刚才说,你可能曾经见过‘冻结’?”
“这点我们也放到日后再谈。”
李理顿了顿,又说:“我有太多的事情希望能和人倾诉,周雨先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必须先给你解释另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我们眼下所处的城市。此地的成因、性质、变化规律……一切我在三年来持续推进的调查中试图验证的问题,倘若以一言概括,就是我们此刻正身处黄泉之下。今夜我将首先向你证明这一结论,以便让你相信其后的诸多推演。现在,劳驾你看一眼我这边的窗外。”
她往后靠在椅背上,让出侧窗的视野。周雨越过她的身躯,能够看到街道对面通明的灯光,在那建筑的顶端立着高耸的文字霓虹灯,让人一眼即知这里的功能。
“来到此地的头一年,我曾尝试过离开市内,但无一次得以成功。我用过所有已知的路径,结果都大同小异。高速公路、飞机、航船,还有这里,最令我感到挫败的火车站。“
下车以后,李理翻起外套上的兜帽,将脑袋藏进宽大的阴影里。她现在倒是名副其实的“小红帽”了。
“这可能有点强人所难,”她说,“但我已把票买好了,周雨先生,今夜我们将两度踏入同一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