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对什么流黄金的羊角没有任何兴趣。但这个承诺,保证的是无论怎样的境况、怎样的理由,都绝对不会去诉助异力的铁则。
明明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的内心深处却强烈抵触着给出承诺。一时间,他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
察觉他在迟疑后,红叶叹气说:“也罢。此事不能强求,我也应该尊重你的想法。”
虽然她这么说,语调里却透露出强烈的忧虑感。为了不让这个沉重的话题继续下去,周雨问道:“红叶,你已经把那个女孩送走了吗?”
在他醒来的时候,沙发上的昂蒂已经不见踪影。既然红叶之前没有特意提起,他就默认是对方把人接走了。
果不其然,红叶点头说:“是我白天把她送走了。”
“还有得救吗?在我看来她是完全死透了。”
“性命还有挽回之望,但是她的声音恐怕……”
“声音?”
“她唱的第一首歌,用的是非常特殊的音节。普通人没有办法发出那种声音。像她那样长久地吟唱,从今以后就无法再开口说人类的语言了。”
提起这件事,周雨也一下想起了昂蒂所唱的三支歌。
如果说后面两首只是纯粹的听不懂,那么第一首歌就是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这种发乎本能的反应,就像鼠类听见蛇信的嘶嘶声一般。
“红叶,你听得懂那三首歌的歌词吧?”
“嗯,听得懂,那个是我故乡的语言。”
红叶将碗放进橱柜里,然后带着些愁闷地说:“那三首歌的歌词,是三个故事。”
“你可以具体讲一下吗?”
“……第一首歌是我故乡的民谣,流传得很广,名字叫做《屠龙者骓贡》。具体的歌词,格律和韵脚我翻译不好,你大致听一下吧。”
她皱眉斟酌了一会儿,那神态十分愁苦,不断轻轻敲打着台面,像是在斟酌一个发音。
最终,她以拍打厨房台面的声音为节律,开声吟诵。
“有夫名骓贡,多谋复骁勇。
行自红乡来,千古成一功。
西海出蛟龙,伏潜冥波中。
鸣啸何恐悚,形貌难描容。
其心为铁石,凶酷严九冬。
其血腐渊洞,流毒胜蝮蚣。
其目类幽虺,触之得运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