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你们是焚辰座下的苗蛊,迟早有一天会杀到我赤县门前。届时你便返乡去吧。蝼蚁尚且贪生,何苦枉费了性命。”
荆璜转身翩然欲去,人群却传来了惊叫。他们同时转头,看到湖岸边似乎有人正在挣扎。
那是最早进入湖中的十人小队。
荆璜飞身赶去。罗彬瀚和凯奥雷也紧跟着奔跑起来。他们先后来到岸边,发现那十个人都被溺困在水中。他们并未穿过湖中的星空之洞,而是仍旧浸泡在洞上的湖水里。虬结粗壮的树根将他们困缚得严严实实,使他们的手脚动弹不得。
黑玉小刀带着一根白绳从荆璜领口钻出。小刀斩断树根,白绳则将他们从湖中捞起。他们被奄奄一息的拖到在岸上,肚子里灌满了湖水。
凯奥雷冲上去为他们急救。罗彬瀚也想帮忙,但难民群里很快就跑出了更多的人,出于专业性的考虑他决定边缘掠阵。
“咋回事?”他捅捅荆璜。
荆棘没有回答,埋头注视着湖面。密如织网的根系仍在疯长。它们破开泥土,无边无际地蔓延出去,遮挡起湖中的巨洞。
他飞到湖面上,对着森林四顾张望。
“尊驾此为何意?”他沉声质问道。
寂静的夜里弥漫着草木芬芳。女孩披着包裹全身的斗篷,踏过沙沙作响的落叶,自黑暗深处走至月下。
艾芭拿来到湖畔。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与月下的湖水一样美丽。
“他们不能离开。”她宣布道。
“我日,”荆璜怒气冲冲地说,“你有没有点底线啊?连租金都付了你跟我说这个?敲你妈,老子平时吃饭都不给钱!”
艾芭拿没有回答。她伸手解开斗篷的系带,将遮身的布料往下一拉。
罗彬瀚见状大惊:“又脱?”
“又?”莫莫罗疑惑地问。
斗篷委落在地。她身上是一件墨绿底色、金叶刺绣的祭司长裙,头上戴着开满白花的荆棘冠。赤足沾满落叶与泥土,与罗彬瀚梦中所见完全相同。
“我以星辰使者之名宣判他们的罪行。”她说,“这些外来者盗窃了宝物,星辰女王绝不容许此等亵渎。他们必须以终生的劳役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