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族人搀扶着,就这么看着古祈岸扬长而去,恨意前所未有的汹涌。
吕家。
某间地下秘室,灯烛幽幽,王子仲蹲坐在角落,他头发散乱,面容憔悴,桌上有残留的饭菜、酒水。
吕家的人没有为难他,除了日常的送饭,基本不会有一句的交流,就这么任他自生自灭。
前两日他在外行医,被吕家派出的精锐蒙面拘走,也大致猜到了原因,与他的未婚妻有关。
隐身在幕后的人,或许想借他的性命来胁迫端木瑛现身。
“唉”
想到这里,王子仲不由地自责默叹。
端木瑛被赶出师门、与家里断绝关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作为未婚夫,他完全想不明白,究竟是何原因,促使未婚妻与魔头结义,落得这么一个亡命天涯的下场。
王子仲也曾想过去寻找,奈何太多的病事缠身,上到达官权贵,下到平民百姓,他根本就抽不开身。
如今他担忧万分,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见面机会,感到丝毫的喜悦,只是惭愧自己的缘故,连累妻子的性命。
王子仲十分清楚,与全性勾结的罪名,端木家、济世堂都保不住她,这些人一旦得逞,恐怕就要杀人灭口了。
做对亡命鸳鸯么?
唉.
陷入死局,王子仲心神不宁,想起那些等候他治病的伤者,满腔惆怅,他对不起他们的期待,也对不起师父
密室外,站着几道身影,通过狭窄的窗口,注视着里面的落魄男子。
“爹,这样做的话能成?是否有些过了。”
吕慈皱眉,在他看来,被囚禁的王子仲,可谓是无妄之灾,他也不想刻意针对。
原本家里的某些长辈,还试图严刑拷打,他始终觉得不妥,就阻止了。
闻言,吕父心有不悦,耐着心说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顾得着这个?”
他拍了拍吕慈的肩膀,先是一叹,而后语重心长地嘱咐:
“爹就剩你这么一个孩子了,其他叔伯、长辈年事已高,将来偌大的家业还得落到你的身上。”
“娃娃,做事需果决啊.”
“况且,有双全手在,洗去这人的记忆就行,何须有心理负担?”
“.”
吕慈抿嘴,陷入沉默,他知道父亲的不易,也明白他的苦心,故而没有任何的辩驳。
事情既然做了,就没回头的可能,要么一条路走到底黑,要么祈祷转机出现。
作为宗族荫庇下的受益者,受血脉的捆绑,吕慈始终站在家族的这一边,至于所谓的仁义、道德,他实则也嗤之以鼻。
身逢乱世,不怀铁血手腕,迟早被环伺的敌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吕父打量着密室内的王子仲,眸底掠过一抹无奈,其实他也摸不准端木瑛会不会现身。
“再有三天,如若她不来,就处理掉吧,尽量给个痛快。”
“好听您的,爹。”
吕慈轻声点头,父子的三言两语,就这么裁定了王子仲的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