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
如恶鬼的声音回荡战场,赵填海发疯了一样攻击,很快被抓住破绽,维尔俯身直冲,一掌命中他的腹部,打穿一轮血窟窿,身体僵直就此倒下。
仅剩的刘旺、郝文才,联手抵抗,不到片刻落败。
一人被灰雾构的镰刃斜切身躯,一人则是被打断了四肢,脚踏颅骨,半张脸都快要陷进泥土了。
得知檄青的作用后,维尔如法炮制,命郝文才联系其他兄弟,前往另一处地点会面。
“告诉他们,去码头等伱,你有暂避风险的方法。”
在被胁迫的情况下,穷途末路的郝文才没得选,顾及亲属师辈的安危,做出和丁大力一样的抉择。
他事后愧疚不已,几乎能预见其他兄弟的凄惨下场,不禁良心难安,自绝性命。
“赳!”
一颗碎石被维尔随意掷出,贯穿赵平山的脑袋;
至此,前来赴约的三十六贼,全军覆没,时间过去四天,共计十位妖人被维尔斩杀。
他嗅着弥漫空气的血味,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缓缓远去。
第五天傍晚。
维尔抵达约定的地点进行狩猎,过去一天一夜,都没有猎物前来。
就在他觉得差不多结束,准备返回宗门的时候,最后一日的清晨,四道身影联袂而至,赫然是野茅山的王新海、流云剑的林子风、逸仙流的徐侠、铁板仙的卢先生。
他们狼狈不堪,一直在躲避师门和江湖的追杀,历经数日的逃亡激战,已是筋疲力竭。
好不容易聚集在一处,才勉强抱团取暖,前后收到两次讯息,一次是求援,一次是有生路。
他们选择了第二项,殊不知在到达码头后,迎接他们的却是死亡。
蛰伏的维尔,缓缓自一艘靠岸的小船走出,望着迎面走来的四位猎物,直接动手。
“轰!”
战斗爆发,四人仓皇应对,却扛不住维尔的碾压,接连殒命。
农历六月十五。
涉事的各大门派,以陆家所在的都城,召开处理叛徒的会议,由陆老爷子主持。
天师府、燕武堂、火德宗、上清、武当、唐门、术字门的老家伙全来了,而代表三一门出席的则是澄真与陆瑾、诸葛煜三人。
哪怕隔着一轮,乃至两轮的辈分,在澄真携两位师弟跨入厅堂的门槛时,在场的正道大佬,无不暗自心惊。
仅是不到两年的光景,此子的修为竟接近他们当年那位享有仙人美誉的故友。
“诸位前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澄真从容入会,嘴角的轻笑如初阳般和煦,既没有丝毫凌厉逼人的气势,也不惧这满座的各派领袖。
“尚好.只是门内的逆徒,惹出祸事来,令我寝食难安啊。”
说话的老者,虎背熊腰,俨然是燕武堂上一代的堂主,他眉宇苦愁,一番言辞是在试探三一门的态度。
“对了,澄真师侄,此次会议,怎不见你两位师叔前来?他们近来可好?”
武当掌教迟疑询问,心底有所不安,生怕此事与三一门结怨,日后再想化解就难了。
“劳烦前辈牵挂,两位师叔还在闭关,不宜外出,门内事务,皆由我暂时打理。”
澄真坐在陆公身侧的楠木椅,与老人执礼问好,旋即看向对面的天师,乃至全场的名宿,微微一笑:
“既然人齐了,那诸位前辈就聊罢。我听听大伙儿的意见,集思广益,最后再作提议。”
对于这些签订盟约,一起作战过的门派,澄真给予足够的尊重和宽容,只要他们能够囚禁门内的涉事者,废除修为,生死随意处置就是了。
陆公见氛围到了,沉吟道:
“这事我陆家不掺和,也不会借机刁难诸位,只是战事火热,理应一致对外,莫要因那些离经叛道的小家伙,伤了彼此的和睦,于国不利。”
“好!还是陆兄你厚道。”
燕武堂的老堂主,没有片刻的犹豫,当即表态:
“那我燕武堂愿顾全大局,除了这孽障,以正门规;其他流落在外、勾结妖人的混账,也是见一个杀一个。”
在场的名宿缄默,陆公和老堂主的话语,直击痛处,饶是有人想要暗中护下门内的逆徒,也无法开口。
天师,唐门长,上清掌教皆不语,这样的结果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似在默许,也似在思索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