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质的墓碑上,刻着‘三一门长,左若童’的凹陷字体,上面的赤漆,尚未完全干涸。
除去姜漠、陆瑾二人外,还有十几位弟子,披麻戴孝,跪伏在冰冷的坟墓前,沉默却哀恸。
“给我备三炷香。”
“好。”
陆瑾恭敬地持香递来,姜漠接过,上前数步,插在墓前。
一边执礼叩拜,一边心中默念:“师兄,抱歉,我来晚了。”
“若有来世,愿你我再共参三一真法,明悟大道通天。”
“走好——”
礼毕,姜漠起身,静静地凝望坟墓。
他的目光似穿透了泥土,见到了地下那具棺椁。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姜漠在这里呆了许久,待到傍晚,日落西山,回忆才戛然而止,定格在某个温暖的瞬间。
无意间,陆瑾看到了这位师叔眼角的泪痕,他背影萧瑟,沉默无言,转身就此离去。
夜晚,返回门中的二人,恰好撞见一众弟子神色慌张,议论纷纷。
“师父仙去....”
“似冲师叔、澄真师兄也消失不见,难道我偌大的三一门,要就此衰落了么?”
有的人甚至不争气地哭了声,很是担心。
“那全性妖人凶恶,师叔、师兄这一去又是生死未卜,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里,蓄着黑发、凌乱胡须的长青,苦涩道:
“这两天,陆续有些人...在祭拜师父之后,就退出门派了。”
“那....眼下谁来主持大局?”陆瑾暗中咬牙,紧握的双拳,出卖了他焦躁、不安的内心。
就在一众弟子垂头丧气,万念俱灰时,一道冷淡、清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很简单。”
“我成三重不就是了?”
一袭黑衣的姜漠,心如止水,仿佛在述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