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着急地看向旁边的人,“几位师傅,赶紧上去帮忙吧!”
师傅们:“……”
“不是我们不肯上去。”其中一个苦着脸,指了指那两人,“神仙打架,凡人还是不要插手得好,否则肯定遭殃啊。”
杜若疑惑地挑了挑眉。
啥意思?
见她脸上写满了懵逼,另一人也赶紧解释道:“杜娘子你是外行,所以看不懂。这两位的武功实在超出我们太多,别说帮忙了,便是靠近三尺之内都必死无疑,我等学艺不精,上去就是白白送命啊。”
其他人也都连连点头。
去不得,去不得啊!
哦,杜若听懂了。
也就是说,一只藏獒跟一只比特撕打互咬,一群吉娃娃上去拉偏架,只有被拍飞的份儿,是这意思吧?
没想到老铁头的功夫这么厉害,怪不得江漓放心将自己跟江湛托付给他呢。
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省得忙帮不上,反而帮了倒忙。
“走,我们回去。”
一行人灰溜溜退回了饭厅,在颠簸摇晃中等待最后的结果。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船终于平稳了下来。
......
甲板上,老铁头跟聋婆面对面站着,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身上也都挂了彩。
聋婆率先开了口,“呵,死老头,挺厉害呀。”
老铁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嘿嘿地笑,“过奖过奖,比不上大妹子手脚灵活,年纪大了,不中用咯。”
聋婆眯眼瞧他,似乎要将他瞧出个洞来。
“以你的本事,便是做个将军也绰绰有余,怎么会委屈自己当一个下人呢?”
“哎呀,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老铁头猛地一拍手,“这话我也正想问你,以大妹子你的本事,明明可以当个女侠,锄强扶弱;怎么偏偏要当个水匪,拦路打劫呢?”
聋婆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来是要逼她使出终极杀招了。
“我最后问你一句,我要带那姓杜的女娃走,你让是不让?”
老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为啥就非要我家太太呢?那金雀姑娘不是挺好,自私凉薄,无情无义,跟你多像啊,你带她走行不行?”
聋婆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至极。
身上也陡然升起杀气。
忽地,她腾空而起,无数绣花针如漫天花雨,密不透风地袭向老铁头。
老铁头脸上的淡定终于龟裂。
“绵绵无恨针!”他心中骇然,急忙飞速后撤。
然而那针仿佛有生命似的,竟然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被扎成刺猬,他猛地把心一横。
一股暴戾之气由内而外激出。
身上的衣裳尽数破碎成片,只剩下遮羞的底裤。
而肌肤仿佛被源源不断灌进了铁液,一寸寸支棱起来,很快连成了大片大片深麦色的硬块。
如铜墙铁壁一般。
铮铮铮铮!
绣花针撞上铜皮,终究败下阵来,根根断裂。
“你……”聋婆飘然落地,诧异地看着对面那个糟老头子,哦不,是老铜人,“你居然会铜皮功?”
她满脸惊疑,再次仔细打量着对方,越看越觉得眼熟。
“铁九慕?”
老铁头抖了抖铜皮上残留的几根绣花针,深呼一口气,又渐渐变回成了那个毫不起眼的糟老头子。
然后,抬起眼。
“好久不见了,龙浅。”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