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着,闫振宁手里的包无意识地滑落,“砰”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接着,她憋了许久的笑声,夹杂着自嘲和无奈,好像心底对这个世界最无助的反抗,悠悠地飘散开。
宿舍里的三个室友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不对劲,动作出奇的一致,就像被看不见的线牵着,齐刷刷转过身,眼里带着疑问和戒备,都落在了闫振宁身上。
她的笑声越发失控,近乎哽咽,眼睛里闪烁的是复杂又难以名状的情绪。
室长,平时维系着大家感情的人,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不解也有隐约的责备。
“你怎么了,笑什么呢?”话里虽有关心,却也透着一丝谨慎。
闫振宁慢慢收住笑,眼神犀利,脚下一不留意,踢飞了一个不知谁落下的脸盆,那“哐当”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像极了她内心愤怒的呐喊。
她的表情突然一变,从自嘲变得冰凉刺骨,就像两幅完全不同的画面在瞬间切换。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我回来,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她的话音坚定,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窝。
“我何曾故意惹你们,却要受这份冷漠和排斥?”
她质问着,声音里藏着压制不住的愤怒。“刚刚还谈笑风生,怎么现在都成哑巴了?”
问题像连珠炮,不给任何人辩解的余地。
最后那句“说话呀!”几乎是她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尖锐而挑衅。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门把手,门敞开着,她的质问如同脱缰的野马,穿过门缝,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引得四周一阵阵微妙的震动。
宿舍里三个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追问,都皱起了眉头,空气沉得像能挤出水来。
室长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尽量用平稳的语调说:“好了,你累了,快休息吧!”
话语中既有关心,也有那么一点逃避的意思。
但闫振宁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知道我累,也没见谁来问问我是怎么了!”她的语气里满是讽刺和不甘。室长意识到争论下去无益,选择了沉默,避开了闫振宁直击要害的问题。
见此情景,闫振宁步步紧逼,直到和室长面对面,她的冷笑里带着阵阵寒气。
“说啊,怎么都不出声了?心虚,还是本来就没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
门外,因好奇而聚拢的同学探头探脑,低声议论,闫振宁敏感地察觉到那些细碎的脚步声,近乎偏执地转头,瞪着那些人:“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呵斥让那些看热闹的人尴尬地收回视线,匆匆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