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袁格立内心的怒火尚未完全平息,郑浩然的消息如同冷水浇头,让他一阵头痛。考虑到郑浩然与即将召开的文化博览会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袁格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尽管郑浩然平时不屑于利用私权干涉这些事务,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这样的实力。
为了今日的拜访,袁格立特意叮嘱私人医生,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天之前让袁明苏醒。于是,便有了这场尴尬的会面。
郑浩然轻轻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微笑:“林老弟觉得林天做得过分?我倒觉得这还远远不够解气!”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说林天下手重,那你儿子的行为又该如何评价?如果不是我家思雨安然无恙,我们现在不可能这样‘友好’地坐在这里交谈!”
袁格立背后顿时被冷汗浸湿,连忙赔笑道:“郑哥消消气,袁明已经知道错了!你看他现在这样,也是咎由自取,等他伤好了,我一定让他再来赔罪!”他近乎讨好地说,“到时候,我备好鞭子,任凭郑哥处置,为郑小姐出气!”
郑浩然轻轻放下茶杯,声音冷若寒冰:“不必了,教育他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我已经把他企图侵犯我女儿的证据交给了警方,相信法律会给郑家一个公正的裁决!”
袁格立闻言,脸色骤变,拳头紧握,内心仿佛被烈火炙烤,愤怒与不甘交织。“郑兄,这太过分了!这种事情怎能轻易闹到警方那里?”
他清楚,袁明除了袁氏集团这张底牌,在郑思雨面前,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郑思雨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一步步攀登学术的高峰;而袁明,全凭家族的财力才得以进入同一所学府。如果没有袁氏集团的庇护,袁明或许什么都不是,这份认知,让袁格立的愤怒中夹杂着无力与悲哀。
听到郑浩然的话,袁明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那双平日里机灵狡黠的眼睛,此刻却无助地转向站在一旁的父亲袁格立,仿佛在那严峻的目光中寻找最后一线生机和依靠。
袁格立见状,连忙调整姿势,挤出一副十二分诚恳的表情,双手恭敬地交叠在身前,语气恳切地说:“郑兄,您看,我不是已经亲自上门,满怀诚意来道歉了吗?咱们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必要惊动警方,您说呢?毕竟,阿明对思雨是有那么点意思,可能在表达感情的时候方式不太恰当。”
说话间,袁格立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心里默默打着算盘:郑家和我们袁家旗鼓相当,要是袁明真能和郑思雨成一对,那可是强强联手的好事。但表面上,他依然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继续道:“万一将来他们俩真有缘分,咱们做长辈的,又何必太计较这些?为这点小事伤了两家多年的交情,多不值啊!”
然而,袁格立的如意算盘并没能如愿打响。“哐当!”一声清脆而尖锐的瓷器碎裂声打断了他的幻想,一只珍贵的古董茶杯摔得粉碎,就像他心中那即将破灭的希望一样四散开来。
郑浩然被袁格立的话彻底激怒,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平日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眼中燃烧着怒火。“从你儿子做出那种不可饶恕的事开始,我们两家的和睦就已经不存在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不严加管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反而在这里妄想两家还能有好结果?我明确告诉你,绝不可能!”
郑浩然的话像一阵寒风,让房间的气温骤降,每个字都沉甸甸、冷冰冰。“你儿子喜欢思雨是他自己的事,但他伤害了思雨,就是大错!别说让我亲自动手教训他,就凭他的品行,我连碰都不愿意碰,怕脏了我的手!”言语间满是鄙夷和决绝。
这时,一直沉默的林彩芳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林老弟,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带着袁明回去准备拘留所的东西吧!你们袁家的道歉诚意,我们已经见识了,不敢领教。郑家没时间也没精力应付这种无意义的纠缠,请二位自重,告辞!”
袁格立没想到自己的说辞会这么快惹恼郑浩然,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急忙想挽回:“郑哥,别生气,我只是……只是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话到嘴边,他意识到辩解的无力,尴尬地改了口。
郑浩然态度坚决,袁格立那些自认高明的圆滑,在郑家这里碰了个硬钉子。他明白不能让袁明被警察带走,于是转而采取拖延战术:“郑兄,那我改日再找个合适的时间拜访。阿明还有伤,不宜久留,我们就先走了!”
袁明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不得不忍着剧痛再次起身。伤后第二天,疼痛最为剧烈,他小心地护着断掉的肋骨,每动一下都像被万针穿心。那张因伤肿胀的脸,由白转红再变紫,痛苦扭曲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心疼。
袁格立看着儿子这副惨状,心里既焦急又心疼,面子上也挂不住,催促道:“快走吧,别在这儿丢人了!”袁明心中焦急万分,剧痛让他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嘴里因伤掉的牙齿和肿胀的嘴唇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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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格立在心疼和焦虑中搀扶着袁明艰难起身,两人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匆匆离去。而他们刚离开不久,前厅的仆人就急匆匆跑来报告:“郑先生、郑夫人,袁家的林天来访,说是要探望小姐。”
郑浩然感觉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死死绑住,袁格立那副高傲又缺乏诚意的模样,点燃了他心中难以平息的怒火。可当仆人通报林天即将抵达的消息时,他紧锁的眉头不自觉地松开了一些,仿佛有一缕清风悄悄拂过心湖,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宁静。
“他来了?赶紧请他进来!”郑浩然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好像林天的到来能为这压抑的气氛撕开一道曙光。“先让他去见小姐,等他见过小姐后再来见我!”他的话语坚定,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林天的信任与期待。
仆人领命,轻手轻脚地退下,连脚步都显得轻盈起来,似乎也被主子情绪的微妙转变所感染,整个府邸的氛围也随之微妙地缓和下来。
回想起前一天亲自护送郑思雨安全归家的情景,那份担忧与疼爱依旧在他心头萦绕。相比之下,袁格立父子的冷漠与敷衍显得尤为刺眼,这让郑浩然对袁家的家风和人品有了更深一层的好感。林彩芳的脸上虽仍挂着一抹忧虑,但只要提起袁家,就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赞许的神色。
“袁家有那样的家教,也难怪思雨看不上袁明那小子!袁明都这么大了,还一点成年人的稳重都没有!看他刚才那愣愣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比得上思雨的聪慧和坚韧!”
林彩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更多的是对女儿的骄傲与心疼。“袁格立那哪是来道歉的,分明是趾高气扬地炫耀!说什么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