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塘伸出了三根手指：“两个与你的组织在国内活动情况无关的事，以及让你从我这里带一条消息回去。”

云雀抬起颤抖的手吸了口烟，随即目光再次不自觉的移到了陆鱼塘的脸上，似乎仍旧想从那张脸上找寻些什么：“你说说看。”

陆鱼塘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第一，黑芒这个组织里的杀手，都是什么样的人？就是……都是什么样出身的意思。”

听到这话，云雀那原本就生无可恋的面色更显得黯淡了一些，甚至变的失落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云雀随手将烟头给弹了出去，冷笑道：“行，这个问题只是沉重，倒是不怎么的敏感，我可以回答你。”

陆鱼塘眉头一挑：“沉重？这话怎么说？”

云雀深吸了口气，将目光移到了窗外的夜空中：“我们黑芒里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你们国内，东南亚各国的倒是只占小部分。但无论是哪里的人，我们都有着一个同样的身世……”

说着云雀的那只仅剩的右眼内闪过一丝寒芒，牙关也是突然咬紧了起来：“我们的至亲，都被你们灰塔给杀了！！”

陆鱼塘一怔，随即双眼缓缓眯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你们大多都是灰塔曾经抹杀过对象的后代，然后被黑芒给吸收了过去。而你们对黑芒的忠诚，则是来源于你们对于灰塔、甚至是对于这个国家的仇恨。”

“对！”云雀恶狠狠的承认道。

“凌松从创立黑芒开始，就在寻找你们这种人作为培养对象？”

“对！他自己的妻子，不也是被你们灰塔给杀的么！？难道他将我们这些同类聚集在一起形成复仇的力量，这不正常么！？”

“不正常！”陆鱼塘突然大喝道，“被灰塔抹杀的人，哪个不是罪大恶极的？哪个不是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如果他们不死，那他们将会害死更多的人！！怎么，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就活该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而被无辜的坑害么！？”

云雀轻哼一声，冷冷道：“你也不用来给我上课，至亲被杀之仇，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陆鱼塘强行压抑着满胸的怒气，点了点头：“行。第二个问题，修罗和罗刹他们两个……是因为与魏天华达成了某种协议才投靠他的，这个协议是什么？”

“需要协议么？”云雀当即反问道，“他们的父母不也是惨死在了你们的刀下么？”

陆鱼塘摇头：“不，他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加入黑芒时，也许还是处于懵懂的孩童时期，可他们投靠魏天华时，已经是经历了灰塔多年培训的成年人，并且是灰塔的S级特别行动员，有着明确的是非观和深入骨髓的使命感，不太可能就因为素未谋面的父母被杀而投靠魏天华。最多，也只是会脱离灰塔而已，不会彻底的黑化。”

望着陆鱼塘那副笃定的表情，云雀讥笑道：“哟，倒是很了解你曾经的战友嘛。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他们跟魏将军有什么协议，也轮不到我们知道。我想……最多也只有我们黑芒的代首领知道。”

“代首领？什么意思？你们的头儿还是个临时工？”

云雀撇过了头去：“我已经回答了你的两个问题，不可能再多说些什么了。”

陆鱼塘点了点头：“行，我说话算话，不问了。那现在，你得从我这里给你们的头儿带一条信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