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俞安点了点头,神情复杂:“不错,文郎只不过因为我未改掉的乡音多看了我两眼,就自然有人将我买了回去,送给了文郎。”
他低下头,声音渐渐低沉:“起初,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文郎并没有强迫我也没有看轻我。他只同我说,他在宫中当差,不常回来,若我愿意,可以待在他府上,只是住着,等他回来的时候和他用家乡话说说话就行了。”
“文郎对我真的是极好的,他知道我钟情于字画,就给我买珍贵的字画古玩,知道我爱抚琴就费劲心思给我寻来上好的古琴。那时我只知道他在宫里当差,却不知道他是在皇上身边当差。”
陈俞安说到此处声音忽然一顿,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直到一个多月前,文郎有一日突然从宫中回来。那一日他本该在宫中当差,却神色慌张地匆匆回来。他交予我几封信件,交代我一定要将此信妥善保管。那日他非常慌张,我询问他何事,他却不说,只是反复叮嘱我,这些信件关乎他的性命,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当时我非常害怕,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陈俞安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只是听文郎的话,将信件仔细地收好。自那之后,我忐忑了好些天,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又过了好些日子,似乎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文郎也照常去宫中当差,我便渐渐放下了心。”
“直到三日前,我独自在屋子里写字赏画,突然听见主院那边传来打砸声,还有人的喊叫声。我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我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立刻就躲进了密室。”
李莲花看了陈俞安一眼,他当时应当确实躲藏的很是匆忙,连水和食物都未曾准备。这才导致他躲进去三日,水米未进。虚弱到昏倒在密室之中。
“我当时想着,等躲过这一时,等文郎回来了,便会来密室寻我。”陈俞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但我错了。我等了两日,文郎也没回来。我心中隐隐已经猜到,文郎或许已经出了事。”
李莲花微微倾身,语气温和道:“所以你打开了赵公公交给你的信?”
陈俞安闻言,抬眸瞧了李莲花一眼,心里诧异这人为何总能猜中他的心思。
“不错,我打开了文郎交托给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