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光一代人。”

……

霍远峰和莫问归是酒友忘年交，尤其是得知他同为九圣之一的“武圣”一脉传人，态度上更亲近敬重了些。

喝酒时他们聊到了明安，霍远峰问莫问归，明安这元帅在九州历史上，算是什么档次。

莫问归平淡答道，“独此一档，无人能比。”

霍远峰也懂些兵家之事，问了些历史上典型的名将，让莫问归评估，莫问归都说明安凭借他胸中的仙家知识，能赢他们赢得很容易，哪怕是兵圣李破军也不是他一合之力。

霍远峰听了很开心，觉得自己没跟错人，就连武圣一脉都充分认可明安的军事能力，这一次必定能九州一统。

不过他还是出于好奇，问莫问归什么情况下，明安会输。

莫问归喝了口酒思索片刻，假定了一个古怪的场景，那边是北境霸主阳沐州和明安是两个不同的人，都是谪仙下凡。

阳沐州若真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了野心可以牺牲一切，无论是对面的一切还是自己的一切，那明安便难敌得过。

霍远峰很好奇，问为什么会这般。

“明安有心，强敌无心，有心敌不过无心。”

霎时间，霍远峰恍然大悟，难怪莫问归时不时奉劝明安不要对士兵太过仁善义气，慈不掌兵，得狠下心来把士兵当作可以抛弃的棋子，来追求自己的胜利。

明安总是不屑一顾，非常不同意莫问归的看法，最后两人吵急了，莫问归单膝跪在明安身前，拱手诚恳说道，“为了主公大业，打光我们这一代北境军全体将士，换取后世的和平，是值得的。”

明安这时就会勃然大怒，一把拽起莫问归的领子骂道，“别他妈给我提‘打光一代人’这种不吉利的话！老子要你们活着！全活着！哪怕断手断脚也给我活着！一起共同见证，明日太阳的升起！”

小主，

到头来，谁也没说服谁，一直是两人心里一道坎。

今天听明安亲自说出“打光一代人”这句他最为厌恶，甚至是最为恐惧的话语，霍远峰能感觉到，明安是真的开始不安。

素来把所有事情和规划都氤氲心间，等筹谋已定再安排众人执行时，他其实已经预估好了极大的成功可能，所以众人都无条件相信明安的决策，只需要放手去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