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荷道:“我提醒你,那家伙很狡猾,千万不要小瞧他。”
队伍又走了一个时辰,汤予荷便叫人来牵马,自己往马车去了。
马车里铺了软垫毛毯子,李云昭身上盖着狐毛大氅,正蜷缩着睡觉。四方窗关得严实不透风,将她脸上闷出了淡淡的红晕,汤予荷推开一丝窗缝,然后将她捞起来放在怀里。
他在外边骑马,被冷风吹了好一阵,身上和衣服上都带着冷意,刚碰到李云昭,她就蹙起眉,闭着眼就斥道:“走开!”
汤予荷不言语,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不过片刻,待冷意消去,她便往他温暖的怀里钻,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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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队伍在一处背风的树林安营扎寨,等士兵将营帐搭好,汤予荷在帐内点了火盆,让帐内温暖起来,才去马车上将李云昭抱下来。
然而李云昭又踹他,一边怒斥“成何体统”,一边推开他自己下了马车。
汤颂和几个将军围着火堆烤饼,见汤予荷寸步不离地跟在李云昭身后,看得一阵牙酸。
队伍中的将士们行军惯了,一路走得快,昼行夜歇,六天之后,在日暮前方到达了陵州城。
陵州是个兵马屯粮之地,为防止他国细作卧底进入打探军情,进出城的盘查比京都还要严格。
守城的校尉见到汤颂,迎上前来行礼,中气十足道:“见过大将军!”
汤颂朝他摆了摆手,便带队策马进城,直奔将军府。
他与妻子分别已四余月不见,一路上表现得淡定,实际上分外焦急心切。
到了将军府前,远远的就看见门前有几人在迎候着,站在正中间的是一个里穿蓝衫白裙,外披银色棉绒斗篷的女子,眉目秀丽温婉,端庄大方。
马还没驭停,汤颂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走上去,大步流星走到妻子面前,连声关切道,“这么冷,怎么站外边着等?”
“没事,我穿得很厚呢。”程瑜星抬头看着汤颂,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中有些亮光,却忍着夫妻相见的激动,问道,“听说大哥大嫂也来了?”
汤颂哎了一声,朝徐徐行来的马车看去,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问大嫂的事情。”
程瑜星皱了皱眉,不明所以,汤颂又道,“回去再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