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昭轻唤一声,他便应声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是对路崖生气,你现在可以派人去把他用麻袋套起来打一顿,当然,前提是你的人能打得过他。”
路崖是李云昭亲手挑选的利器,从小在皇宫秘密特训出来的,五个武学师傅专门教授他武功。他如今功力深厚,武艺精妙,可以说是京都一等一的高手,普通的小兵小将对付不了他。
她将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放在盘子边缘,拍了拍手,敛眉正色道,“还有,我没有怀疑你会那么做。”
汤予荷听了她的话,眉上的冰峰逐渐融化,化成清冽的水雾,在眼底一圈圈散开。
他轻声道:“真的?”
李云昭翻了个白眼:“假的!”
汤予荷缓缓地笑了,“是真的假的?还是假的真的?”
李云昭拿起一块桂花糕,堵住了他的嘴,“少废话。”
汤予荷叼住她喂来的糕点,仰头整块一口吞下,结果在李云昭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中,被噎得直顺胸口。
“蠢死算了。”李云昭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正要给他倒茶,他已经等不及,拿起她喝了一半的茶杯,仰头喝下。
汤予荷缓了过来,又露出一副春风拂面,风度翩翩的模样。
“路崖都说什么了?”
李云昭清了清嗓子,“听路崖的意思是,皇帝想让方鱼年做太子少傅,而路崖和方鱼年从前都是从皇宫出去的,或许皇帝觉得他们有些交情,便授意路崖去说服方鱼年。”
汤予荷一语道破,“路崖这是想利用你,让你去当说客。”
路崖私底下和方鱼年最不对付,怎么劝得了方鱼年,只怕三五句话谈不妥,就要打起来了。
可皇帝的命令放在这里,路崖没法拒绝,估计就想到了李云昭。
李云昭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方鱼年他现在背上了桐山皇陵的案子,皇帝按下不发,也许就是大发善心给他一个机会。”
太子少傅,相当于太子的智囊,辅佐教导太子的过程中,将会很大程度影响一国储君的行事风格,非德才兼备的贤达不能胜任。
方鱼年做李云昭的书侍时,和李云昭一样听了十来年岑太傅的教诲,日复一日地,默不作声地将岑太傅学了三五分像,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汤予荷道:“那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