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云昭如实地点头,脸色逐渐严肃,“这件事情,太守大人……”
她刚开口,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成龄尧打断了,“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帮不了?李云昭的脑子飞快转动,各种缘由和结果在脑海过了一遍,可最终因他的一纸血书,一一否定。
李云昭眉目平静,唇边勾起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大人的意思,是?”
成龄尧看着桌上的那封飞书,上边一字一句,记载了何氏和张庭炜的诸多罪行,字字珠玑,不止是在讨伐张庭炜与何氏,更是在控诉他的不作为。
是非对错,一目了然,可惜……
他浓眉微蹙,语气还算平和,“过不了几天,京都的告身就会送来,我被调任到腾凌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若没有人调到丰城做太守,那么这个位置,就是张庭炜来坐。”
成龄尧抬头直直地看着李云昭,眼中的情绪无悲无喜,甚至还有一些麻木沧桑。
“这件事情,我管不了。你既是方刺史的人,又做过五千兵马的监军,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相信你不会不明白官场上的道理。”
李云昭的表情冷峻起来,沉声道:“我不知道什么官场不官场,只是你身为地方父母官,在其位谋其事,在位一天,就理应为百姓主持公道。若人人都如你这样,明哲保身,为邪佞让路,那请问太守大人,这场战役打下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百姓安居?还是让贪官污吏更好地祸害百姓?
她说的话很不客气的,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却把成龄尧说愣住了,看着李云昭的眼神似有些意外。
过了好半晌,成龄尧叹了一口气,无奈解释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云昭道:“望太守大人告知。”
“张庭炜的母亲娘家姓付,这个付氏,与当今国舅爷的妻子出自同族……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李云昭沉默良久,忽然轻笑一声,眉头舒展。对于这种牵扯皇亲国戚的案子,别的人可能会忌惮畏惧,但林效可不会。
那小子心如磐石,冷面寒铁,只讲理而不通情,谁的面子都不会给,专治仗势欺人的关系户。
她朝成龄尧笑道:“大人,若没有准备,没有决心,我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找你。”
成龄尧一挑眉,“哦?你有什么准备?”
李云昭站得腿酸,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将自己的计划,向成龄尧和盘托出。
成龄尧听她说完,眼神完全变了,眉眼带笑,一脸的欣赏之意。他起身翻翻找找,从桌案下的地板夹层,掏出了一堆的指向何氏与张庭炜罪行的证据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