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汤予荷从来没见过的李云昭,虽然他们相识很久,可她就像一个庞大而待解的谜题,有很多很多面,是他渴求的,急于求见的。
他装作天真地问:“既然不值得,为什么还给我买?”
李云昭一下就被他问住了,她顿了顿,从容地哼道:“我可是记着账的,到时候你还得一笔一笔还给我,想占我的便宜,做梦。”
汤予荷手中攥着两条红绳,不自觉勾起嘴角,心满意足,笑意吟吟。
他看向她,微笑道:“还,翻一千倍还给你,自己记好了,什么时候找我要,我就什么时候给你。”
李云昭不屑的嘁了一声,“有钱了不起啊。”
悦廷楼坐落在熙江的旁边,江岸四周的几座酒楼都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江面上还有几艘游船和画舫,可见灯火中人影错落,热闹非凡。
灯火家家市,笙歌处处楼。
李云昭没有惊动掌柜,叫了一个伙计,便带着汤予荷上楼去了厢房。
从厢房的窗口望去,能看见江上的风景,一览无余。
窗外的天际,明亮的圆月悬挂当中,与地上的热闹不同,是那样的清冷,寂静。
李云昭倒了一杯清香馥郁的桂花酒,推到汤予荷面前,“香气浓,酒气淡,在民间人们都会喝桂花酒赏月,不知你喝不喝得惯,尝一尝。”
汤予荷捏起酒杯,低头浅酌慢饮。
李云昭转头仰望夜空,她也学了很多的诗词歌赋,此时却只是淡笑道,“你瞧,今天的月亮可真圆。”
汤予荷清了清嗓子,望月吟诗,一本正经道:“满江灯火覆星河,只见银盘大又圆。”
李云昭忍俊不禁,指着他道,“出门在外,休提吾师,败吾师名声也。”
汤予荷望着她,眼中如流水潺潺,幽深的眸子里晃动着什么。他有些深沉地问,“知道太傅的书房门匾上写的是什么吗?”
李云昭不明所以,“什么?”
“小心门槛。”
汤予荷一本正经道,“每次有人进门,都要抬头看门匾,结果每个人进去都会被门槛绊倒。”
李云昭一愣,笑得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