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的声音传来,孙必振这才意识到她还醒着。
“呃……多谢。不过,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开灯?”
“这里没有电,油灯被调查员带走了,”刘易斯扭动身子,把盖着的大衣往上拽了拽,“调查员走了没多久,暴风雪就来了,天知道我们怎么那么倒霉,幸好这里有一堆厚实的皮大衣,我们才不至于冻死。”
“你好些了吗?”召潮司问。
“我吗?我感觉还行。”孙必振回答。
“不,我问的是刘易斯。”
“我?”刘易斯受宠若惊,“说实话,我不清楚,感觉不到疼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马老师就总抱怨伤口流血的问题,由于感觉不到疼痛,很多残面信徒都是失血死掉的。”
“那应该问题不大,我没闻到血腥味。”
说到这里,召潮司闭上了发光的双眼,屋子再度陷入纯粹的黑暗。
“等暴风雪停了,我们就离开。”召潮司小声说,她的手放在了孙必振额头上,试探着对方的体温,“为你止血时,我们发现你的血已经很难凝固了,而且黑得像墨汁一样,再不找到药引,你必死无疑……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追回那个司书。”
孙必振没有说话,他心里在想一件事,召潮司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凑到了他耳边,用纤细的话语轻声说:
“她看不见。”
既然得到了这个答案,那就无所谓了,孙必振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召潮司的呼吸扑在了他面颊上,是一股海盐的气息。
他亲吻了她,尝到了淡淡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