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身长八尺二寸,比吕逸要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着实有些气势逼人。
吕逸只觉得一股煞气如同狂风般汹涌澎湃冲向自己,只是他虽年轻,却也久经沙场,卢植这先声夺人的一套,对付别人自不必说,吕逸却怡然不惧,面色镇定自若。
卢植凝视他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老夫问你,是怎么勾结的十常侍,伪造军功,换了这封赏?”
吕逸豁然抬头,眼中惊诧一闪而逝,继而是满眼的怒火,大声道:“末将虽只尺寸之功,却也是和九原的弟兄们一起一刀一枪拼杀而来,问心无愧!”
顿了一顿,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他又道:“在下不知将军为何有此偏见,更不知为何要将在下和那阉宦相提并论,只是将军侮辱在下,在下可以忍,但将军要是侮辱九原战死的英灵,在下却绝难从命!”
说到这里,吕逸再也压抑不住,猛地踏上一步,目光仿佛化作实质,利刃般刺向卢植,大声道:“英灵不远,忠魂不灭,不容任何人轻视和玷污!”
卢植不闪不避,和他眼神交锋,问道:“你小小年纪,便以两千骑兵逼退一万鲜卑铁骑,如此神威,恐怕韩信复生,霸王再世都要说声佩服,你是如何做到的?”
“其一,前有高顺带着满城军民誓死守城,后有云中郡张扬长史鼎力相助,众志成城,方有此胜,并非在下一人之功!”吕逸冷声说道。
“其二,鲜卑只有五千骑兵,剩下都是步卒,在下也不是硬拼,而是用计...”
吕逸强压着心头火气,说到这里,便一五一十将当时情况娓娓道来。
他知道现在虽然是卢植当面发难,但其实恐怕代表的是许多官员、将军、世家的怀疑,现在是最好的解释机会。
在场都是将军,常年领兵作战,一听便知真假。
吕逸存了解释的心思,事无巨细,分说明白,听得众人忍不住连连点头,就连刘备都心里百转千回,想找点毛病,却什么都抓不住。
卢植听完,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却又道:“你年纪轻轻,有此战绩,却也足以自傲,只是你分明前途无量,为何要投身阉党门下,难道不知这是万劫不复之举吗?”
吕逸一脸懵,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了,忍不住也问道:“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在下虽然年轻,却也饱读诗书,自问称不上君子,也一向洁身自好,断然做不出投身奸佞的无耻行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