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亲自迎接,身着金线蟒袍,一手高举酒盏,另一手则隔着千军万马,直指秦乾。
“呵呵,大夏的秦将军,如今是我天可汗的好婿了!”
他声音如战鼓擂裂寒冰,目光却意味深长。
秦乾心头陡然一紧,他再愚钝,也听得懂这话里三分笃定,七分押注。
天可汗分明是在告诉他,归顺?亦或远走?他最好保持“清醒”。
宴席上,祝酒词句句含情,个个锋利。
酒却非甘泉,而是一杯难以下咽的牵绊。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似草原上的孤狼,一步错即是千丈悬崖。
……
回到二公主府时,天已入夜。
肆梅穿着一袭淡紫纱裙,披着一件雪白厚斗篷迎了上来。
她眉眼间不知是因为有了孩子,还是终于“制服”了秦乾,她竟笑得畅快明媚。
“终于舍得说话了?”秦乾冷冷掷出一句,声音低沉。
肆梅一怔。
随即敛了起初的热络,扬眉轻哼:“怎么,入了皇城,秦将军便这般不快?”
她步伐轻盈,莲步缓缓走近他,转而语调一松,玩笑似的道:“莫不是,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听罢这话,秦乾蓦地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直至二人同行入内,他才停住脚步,站在这即将成为他临时据点的主屋之内。
“肆梅,我们得离开。”
他说得很慢,却铿锵得如刀刃落地。
肆梅眉心一跳,未料这寥寥数语竟是这样的意思。
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转头看了他片刻,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离开?你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人?”
秦乾眸色深了几分,嗓音几乎快压出某种不甘:“你胡言乱语什么?同你扯上这些事,本将军已乱得够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