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东西后，赫连修看了眼时辰，孤身一人去了天香馆。

在那里，黄老爷子早已等候多时。

“赫连老弟，你可算是来了，快坐下陪我喝一杯。”

黄老爷子取出温在热水里的酒壶和酒杯，抬手为赫连修斟了满满一杯酒。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再也管不了喽。”

黄老爷子长长吁出一口气，狠狠灌了一杯酒，眉眼间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愁绪。

毕竟是结交几十年的好友，看到他这副模样，赫连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话又说回来，毒雾山庄是什么样，他是什么样，这些他从未隐瞒过黄家人，江湖上仔细打听一下，也都清楚。

不论是用活人试毒还是别的什么，一直是毒雾山庄的传统，从来都不是林非晚可以选择的。

他还没有追究黄琼看到林非晚杀人后，险些害死林非晚的责任呢，她倒是先叫上了。

想到这，赫连修没好气地剜了黄老爷子一眼，“早知今日，当年我就不该心软，求师兄封了她的记忆，该怎么算账怎么算账。”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求我收下阿晚的时候可是说过，那孩子往后一切都交给我的。”

听到这话，黄老爷子苦笑一声，瞧瞧，如今他真是里外不是人。

赫连修别过脸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温热的酒水顺着喉咙滑进胸腔里，在里面氤氲起一团热气。

三杯酒后，他夹了片炙羊肉扔进嘴里，“别丧着张脸了，阿晚只是和她娘划清界限，可没说和你们也不算什么了。”

“以后阿晚要随惊羽到边境定居，不经常碰面，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闻言，黄老爷子举起的手一顿，“阿晚要到边境定居？”

“对，年后皇帝就会下旨，将铁勒新攻下的土城等五座城池都划封为瑞亲王的封地。”

赫连修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以后你若是想她了，就过去看看，不想就算了。”

说完他瞥了对面的人一眼，“你家老二媳妇干出这事，再想让阿晚去商州看你，怕是不成喽。”

黄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