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睡觉去,你父亲毕竟投生变成了鸡,还不值得用人的生命祭奠鸡的亡灵。马飞龙很理性地对马承志说,然后爷儿俩各自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马承志因为困倦一上床就迷迷糊糊地入睡,很快就进入梦境,只见小眼睛的父亲马渡河走过来说,崽呀!不要把那个叫花子吊在房梁上,快放下来,让他走,我虽然被他捉去糊上泥巴埋进火堆烧熟吃掉了,这可以将我的业债抵消一点。你如果这么残酷地对待这个叫花子,我的业债不但抵消不了,还会增加果报,太可怕了。
马承志疑惑地问,爸,你说这些,我还不太明白。
马渡河接道,你可清楚,那个叫花子就是我在生时用“镬掌”烹饪菜肴的凶残办法弄死的一只大白鹅变的,还有许多被我用类似凶残办法弄死的大白鹅的冤魂正在找我讨债呢。
听父亲说到这里,马承志就联想到:许多人都讲过,他父亲马渡河生前,确实干过这种事。他正想说,爸,我马上就放了那个叫花子,可是眨眼间,就醒来了。
马承志立马披衣起床出门,搭起凳子,把吊在房梁上的叫花子解下来,给他双手松绑,还说,对不起,我后悔这么残忍地对待你。
可是被解下来松绑的叫花子却赖着不走,叫嚷着肚子饿了,要吃要喝。马飞龙被吵醒,他从睡房里走出来,马承志把梦见父亲的情况悄声跟他讲了。马飞龙说,既然是这样,就给叫花子弄个夜宵,让他在我们家住上一晚,明天让他走。
第二天,叫花子还是赖着不走。马承志就想办法,到民政局下属的救助站求援,让他们来人把叫花子带走了,他们爷孙俩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此后,马承志专心养鸡,每年在夏末和冬初普卖一次,获取一笔款子作为流动资金,再购取鸡仔和鸡饲料,这样周而复始地经营,居然也赚了些钱。
一次卖鸡时,一只母鸡由于绳子没有拴稳,它的脚爪一蹬,就脱开了,母鸡扯起翅膀满街飞,飞起之际,一砣黑里间白的鸡屎从P眼里屙出来,不偏不斜,恰巧掉落在一个挑着鸡担儿的姑娘手腕上。
姑娘瞥了他一眼,马承志非常不好意思,连连说对不起,那姑娘说声算了,麻利掏出纸币擦去手腕上粘的鸡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