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吴晓峰却反驳,你看我以前不是穷得叮当响吗?一旦抓住机遇,就算没有机遇创造机遇也能翻起来。至于说徐家条件差,你考虑没有?儿子将来娶的是徐家的闺女,是和徐琪过日子,徐家的条件好坏并不影响我们吴家,我们吴家该兴旺还得兴旺。
龚雅文仍皱着眉数落,这便宜了徐家。
马氏沉默了一阵,见龚雅文的嘴停不下来,又有情绪,就劝她说,要认命,命是各人的。既然吴镇日与徐琪有缘分,就顺其自然吧!
龚雅文从马氏怀里抱过孩子,一边给他喂奶,一边轻拍着他的背项说,要是不和徐家搞摇窝婚,看出个么鬼?
那么孩子肯定不顺。吴晓峰接过龚雅文的话茬,继续编假话,我问过那巫师,巫师是这么说的。
马氏越发相信了,说那就择个吉日给两个孩子订娃娃亲,请亲戚朋友来吃个饭嘞!
龚雅文还是不热,好像给俩孩子订了娃娃亲后,自家要亏输很多一样不痛快,禁不住冲着丈夫讲,哼,现在我们两家还不是亲家,你就对他们家不错了,要是订了亲家,你不就要给更多好处他们家?
你不就是说我不该给高档香烟徐斯贵抽了?那点小事你还耿耿于怀,真是没有气量。吴晓峰边说边摇头,然后又安抚妻子,雅文,你放心,以后我不会给他那么高档的香烟。
龚雅文顺手把椅背的边沿一拍,说你以后把家产分给徐家我都不管了。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傻子。吴晓峰知道妻子在闹情绪,没有多说,但他非常了解妻子,对她过于冷静的思考,乃至找刁难的理由都暗自表达欣赏,所以吴晓峰一直保持和颜悦色,在她嘀咕的时候从不动气。
当晚行房事时,还尽量满足她,让妻子对他产生绝对信任和依赖心理。
吴晓峰没有仅此而已,天亮后,他驾车带妻子到城里逛一趟,说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总说我对你不好,对你不忠。
龚雅文说,我哪里说你对我不好,不忠?其它都不讲了,你上次跟我买了一支铂金项链。她抚弄着套在脖子上的铂金项链,接道,我还挺喜欢的。这次什么都不要买,就买一根铂金手链,我正缺这个尤物。
吴晓峰哪有不依的,他带龚雅文从一处豪华超市出来,又驾车径直开到西街,在一家金号首饰店让她自己挑了一款价值4800元的铂金手链。
龚雅文甚是满意,她本就是一个性情中人,呵护得好,即便是蹩脚道理从你嘴里说出来,她在信服你的时候也会被动接受。
在回木棉镇木棉村的途中,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龚雅文时而用手摩挲着已然戴在手腕上的铂金手链,又时而对正在驾车的丈夫说,晓峰,你说的那个订娃娃亲的事我就不反对了。
光不反对还不行,对徐家人要热情一点,不要总是一张苦瓜脸,凡事不要做在面子上,即使心里不高兴,也得装高兴,何况没有不高兴的事绊着你。吴晓峰朝她手腕上戴着的那根锃亮灿然的铂金手链晃看了一眼,知道是这个尤物令她喜悦不已。
从好处讲,这根铂金手链可以满足她显摆富家贵妇的虚荣心;从不好处讲,这根铂金手链犹如那支铂金锁链无形之中锁住了她的自主权,使其思想情感乃至行为都处在一种被软奴役状态,她却浑然不觉抑或觉而无奈,直至甘愿就范。
龚雅文心里想:我内心里不快,嘴里不讲,难道还不能让情绪上脸?
但见丈夫专程陪她进城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取悦自己,内心的不快早就抵消无几了。如此这般,对丈夫一番话即使反感也不反对,还轻轻点头,表示接受教诲。
吴晓峰驾车送妻子回木棉村后,又将冯月亮接到城郊建筑工地,在路上他们彼此围绕吴镇日和徐琪订娃娃亲的事进行交谈,知道两家关系都通融了,决定择日晏请百客,晓以房族,以示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