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自然是要鉴定的!”迟玉鸣硬着头皮说。“但是,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我想问问德兴同志,你之所以反对珞山镇修建那座宝塔,到底是因为这段视频,还是你自己真正觉得,那座宝塔很丑陋,不配作为珞山镇的标志性建筑。也就是说,你的反对到底是于公还是于私?”
县委常委会是一个县最权威的班子,所有讨论的都是重大文件精神,以及重要事项,不是私人泄愤的地方。
迟玉鸣把会议内容往私人仇恨上引,让于欣然和其他县委常委都感觉不舒服:县委常委会什么时候变成发泄私人愤恨的会议了?这合适吗?
这样的会议要是传到市里,市领导肯定会怪罪的。
于欣然看不下去了,阴沉着脸说。“关于珞山镇宝塔的问题,迟书记和德新同志就不要再讨论了。回头,我再安排人去调查。至于刚才那段视频的事,这显然是违反规定的。组织有规定,领导干部不能搞封建迷信。曾德方同志顶风作案,这个问题必须严查。”
说到这里,于欣然目光转向县纪崣书记冯登章:“冯书记,关于德新同志刚才反映的问题,回头你留意一下!”
于欣然的话音刚落,已经收下王才华举报材料的冯登章便说。“于书记,迟书记,各位常委,关于曾德方同志,我有话要说!”
冯登章是县纪崣书记,而县纪崣市县委办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
一提到县纪崣,但凡是领导干部,都会惧怕三分。
听冯登章说,关于曾德方,他有话要说,众人都十分感兴趣,目光齐刷刷集中到他身上。
冯登张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慢条斯理的说。“我所要提的事情,其实本来不想提的,但是,迟书记和德兴同志刚才讨论的事跟曾德方同志有关,而我所要提的事情,恰恰也跟曾德方同志有关。所以,我还是决定提一下!”
停顿了片刻之后,冯登章继续说。“就在今天早上县委常委会开始之前,县纪崣接到珞山镇镇长的实名举报,举报的对象恰恰是曾德方同志。当然,王才华镇长所提交的举报材料,县纪崣那边还没有核实,他举报的内容是真是假,目前还无法知道。不过,王才华同志还提供了一封联名举报信,珞山镇的许多领导干部联名举报曾德方同志,说曾德方同志建立政治小团体,垄断政党委的话语权,什么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独行专断,导致珞山镇镇党委失去了民主。联名信上有许多领导干部的签名和手印。我为什么要提这些?如果联名信所反映的内容是真的,曾德方垄断了珞山镇党委的话语权,独行专断,这就意味着,在珞山镇修建宝塔是他个人的意志,并非珞山镇党委的民主投票决议。”
说完,冯登章起身,将有关曾德方的举报材料,以及那封联名信给于欣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