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民没有生气:“得让群众有信心嘛,一个小案子都要拖到街头巷尾谈论不停的时候,那就很不合适了。”
实际的情况是,平谷方面处理这件事的大小领导都在市里面甚至团中央挂了号,再敢马虎原地踏步都是好结果,背个处分都算轻的。
“只是你郑卫民给地方上的印象可能很不好,不单单是平谷,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团委有人在替郑卫民担心了。
郑卫民哈哈一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出来工作怎么可能一团和气嘛?我也想和人家相处融洽,但咱们学校的学生恐怕就要受委屈了。先看后面的结果,结果不满意,明年活动我就叫停。”
“你还真敢啊?”
“为什么不敢?毕竟是我牵头组织起来的活动,领导不好意思叫停,我来叫停。”
郑卫民信心满满,平谷那边要是敢把事情的处理结果给打折,他明年就敢不让学生出来,再在报纸上报道一次。
平谷那边当然不敢打折了,从昨天下午开始,县里的电话就没停过,很多单位打电话过来询问状况,从上到下焦头烂额。
报社的两个记者上午乘车去了平谷,路上两个人一边摆弄着相机一边聊着天。
“到了之后先采访县委书记还是县长?”
“咱们还是先去事发地点,采访一下当地群众,回来的时候再去采访当地领导,说的哪里对不上,回来再写一篇稿子。”
“也好。”
山东庄,柳二龙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老太太一直在咒骂,女人在哭,男人则在一旁蹲着抽烟,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把烟头往地上一丢:“我再去找一下大哥……”
大哥便是大舅哥关永辉,他被免官罢职,柳二龙也被直接留在县城,这次不会轻饶了这小子。
托了几个亲戚去打听了消息,每个人回来都说要严判,判几年不确定。
男人不敢等了,先去见见大哥再说——挨骂也得去见,总不好让儿子真的被送去劳改。
公社大街上倒是挺清净,别的小流氓这两天也老实了许多;从昨儿晚上开始,联防队员看到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了再说!